再說說癟三混混劉權。
在別家門前撒泡尿被綁了,劉權那是氣到不行。
又驚又怒又害怕!
“哪個龜孫算計大爺,快把我放了!”
“湊!王琦是不是你!有種滅了我,不然等我回去了,你就死定了!”
“狗日的!連我劉老大都敢綁,不想混了!”
空蕩蕩的爛尾樓裏,寂靜無聲,隻有一個有一個空曠寂寥的回音,激蕩回腸,久久不散。
喊了半天,沒有一絲回應,劉權也慌了,嚇得屁滾尿流似的,求爺爺告奶奶。
“你們到底什麼人?快放了我!”
“來個人放了我啊!大爺我錯了,我上有老下有小……”
這戲真是說一出是一出,趙恬兒再也沒忍住,噗嗤一笑,清朗悅耳的笑聲突兀的響起。
劉權一驚,混亂爬起磕頭,嘖,那聲音聽得,真替他疼。
趙恬兒將嘴上的笑容斂下去,見梁楚笙笑眯眯看著她、卻抿唇不語,就知道他是要把話語權給自己了。
清了清喉嚨,這才緩緩道:“說吧,你和柳飛什麼關係!”
“柳飛是誰?沒關係!一點關係都沒有!”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事到臨頭還不承認。
趙恬兒怒喝:“你到底說不說。”
劉權快要哭了,柳飛到底是哪根蔥?
“女神、女俠、仙女,我求你放過我吧,我真的不知道。”
趙恬兒揉了揉眉心,對方死不承認她還真是沒轍。
劉權唯恐錯過機會,忙不迭說:“我真的不認識,仙女,你看是不是抓錯人了?”
趙恬兒不吭聲,冷冷瞪著他,看他自導自演。
劉權卻是裝得有模有樣,煞有其事道:“啊,我想起來了!住街頭的還有一個叫劉權的癟三!您肯定是抓錯人了。”
梁楚笙勾了勾唇,擁著氣到不行的趙恬兒,低聲道:“媳婦兒別氣,氣壞身子可不好。”話鋒一轉,陰鷙的目光掃過地上的人,吩咐:“動手。”
棍棒敲地的篤篤篤逼近,劉權心中一涼,手腳都在發軟。
“別打,別打我,我說!”
“柳飛我記得,上次搶了他一箱紅酒……”
砰一聲,棍棒聲。
尾隨而來是劉權痛苦嚎叫聲。
梁楚笙掏掏耳朵,慢吞吞道:“說,繼續說。”
劉權再也不敢糊弄了,哭喪著臉,老老實實道:“柳飛我真的是不認識,跟著我的沒有一個叫柳飛的,其他人哪管叫什麼?”
趙恬兒將信將疑,質問道:“你收買柳飛去撞人,不認識柳飛,誰信?”
劉權一個激靈,嚇得臉色發白,臉上布滿了難以置信。
“他真把人撞了?”
梁楚笙與趙恬兒對視了一眼,心裏咯噔了一下。
難道真的不是他?
隻聽劉權接著大呼冤枉,“這真的不關我的事,我沒指使他去的。”
趙恬兒耐著性子循循善誘,將事情問清楚了,也是相當無語。
有人收買劉權開車撞人不錯,可劉權壓根兒就沒那個賊膽。原本想要蒙混過去,把錢騙到手,可思前想後怕真鬧出人命來,把手機都給扔了。
按理說,這件事就該結了。
沒想到被窮途末路的柳飛可聽了去,自告奮勇要替劉權做事。
柳飛也是住街上的人,窮得那個叮當響,孤兒寡母的,劉權還不屑搶這人的。要說不認識吧,這街坊鄰裏的總能混個臉熟,劉權壓根沒將他的話放在心上。
隻說,讓他去殺個人,就有錢拿,包他下半輩子不愁。
柳飛去找劉權這麼一次,也是極限了,壓根沒有勇氣再問仔細,隻是一而再再而三確定劉權會照顧好他家妹妹和老母親。
劉權見他信誓旦旦的樣子,還和其他人一起嘲笑了一番。
誰也沒想到,柳飛真的敢做,還把人給撞殘了。
至於錢,劉權手機都扔了,自然是沒拿到。
劉權沒有,柳飛自然也是白瞎了一場。
難怪誰也沒能查到一絲端倪,如果梁楚笙不是從口供裏查出了端倪,沒將柳飛逼出了劉權來,是不是這件事就死無對證了?
趙恬兒聽完前因後果,整個人都消沉了下來。一件接著一件事情,簡直是匪夷所思,重重地衝擊著她的三觀。
回到家,趙恬兒就悶聲不吭,臉色鬱鬱不不振。
梁楚笙一顆心也跟著懸了起來,端過來一杯熱牛奶地給她,琢磨著怎麼解開她的心結。
“媳婦。”
趙恬兒抬眸,將梁楚笙眼底濃濃的擔憂看在眼裏。心裏如燃起一團火焰,溫暖熨帖。
“阿笙,幸好有你在。”
這麼輕巧的幾個字,卻有千金之重。
梁楚笙覺得肩上沉甸甸的,心裏卻被填滿了一般,眉眼彎彎,嘴角往上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