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婦兒,別理那些妖魔鬼怪,以後出事找老公!”
趙恬兒怔愣片刻,隨即展顏一笑,心像是盛開的茉莉,沁人心脾,心裏的鬱結漸漸散去。
“嗯,我知道。”
梁楚笙懸著的心終於放回了原位,漆黑如墨的瞳孔溢滿了愛意,揉了揉她順柔的長發。
“媳婦兒,我們得相信惡有惡報。”
趙恬兒抿了抿唇,慢慢收緊了抱住他的雙手,悶悶道:“阿笙,我永遠都不會原諒她所做的一切。此後我倆之間再無瓜葛。如若她乖乖的,我便不理會,若她還不死心要蹦躂,你就給我咬回來!”
當他小狗呢?咬回來?!
梁楚笙想哭,轉念一想,又忍不住得意起來,媳婦兒總算沒辜負他的期望。
惡有惡報,這並不妨礙他動動手,提前收點利息不是?
等到報應來臨,世界末日都來了。
不過!重點不是童勁那廝心懷不軌,不甘寂寞,害得丈母娘聲名狼藉,厄運連連嗎?
梁楚笙拿眼瞪她。
趙恬兒被他看得諦笑皆非,卻怎麼也笑不出來,有些無奈道:“阿笙,叔叔這些年來,一直充當著父母的角色。”
那些無法磨滅的記憶,深刻地烙印在她的生命裏。
梁楚笙泄氣,悶悶不樂想,感情他都白嘚瑟了?
阮晚菲蘇醒之後,看著空無一人的VIP病房,心中滿是瘡痍。
悲戚之下,總是忍不住回憶過去,曾經的一幕幕猶如放電影般在眼前一一滑過。
她發現自己的記憶中竟然沒有一絲美好,她過去近四十年的人生,圍繞著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在渾渾噩噩中度過,沒想到算計來算計去,竟是一場空。
她忽然不知道自己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傷口撕扯般疼痛,入骨錐心,卻怎麼也抵不住滿心的傷。
疲憊的闔上眼,熱淚汩汩而落。
趙恬兒的月子,在梁楚笙的悉心照顧中結束。
這不得不提被一家大小捧在手心的一對雙胞胎。
兩個寶寶雖然才剛剛一個月,小臉早已張開。
白嫩嫩的臉龐哪怕不笑也好似一朵花兒一般,葡萄似的眼眸很亮光澤。長睫毛、大眼睛,無辜萌動,隻一眼,就讓人整個心都軟了下來,恨不得把全世界都送到他們麵前。
雖然是雙胞胎,兩個小家夥的脾性卻又是完全不同。
大寶寶除了餓了、尿了、拉了,會哼哼唧唧兩聲來引起大人的注意力,乖巧得幾乎不像個嬰兒,故而,趙恬兒給取了小名哼哼。
小寶寶性子卻是格外的鬧騰,日夜顛倒,還得24小時在線陪聊,如若沒人理他,他可以不停歇的哭一晚上,讓人擔心他會不會哭得背過去氣。這有人陪著吧,倒是笑得眼睛都要眯起來,仿佛十分容易滿足一般。趙恬兒幾乎是不假思索給取了哈哈作為小名。
兩個寶寶在趙恬兒養身子的期間,把艾雪晴和兩個月嫂折騰得夠嗆。
伊始,老爺子也是熱衷得不行,後來被哈哈折騰得實在扛不住,再也不敢誇下海口親自照顧。然而為了彌補心底含飴弄孫的遺憾,老爺子抱著一本詞典,翻來覆去,琢磨著給兩個小孫兒取名。
日色漸暗,梁宅在淡黃色大宮燈的照耀下閃耀著熠熠星光。
琉璃燈盞上微微顫動的流蘇讓人恍惚,暈染一般散開黃色的光圈,溫柔的滑落在人們心頭,樂隊輕柔的法國童謠讓人心神微蕩。
長長的餐桌上錯落放置著五個精巧的小藤籃,無人得知裏麵是什麼。
滿月宴拉開序幕,賓客魚貫而入。
雖是滿心的疑惑,嘴上恭維卻不少半分。
滿月宴在趙恬兒的堅持下十分低調,受邀而來的都是連城舉足輕重的人物。
隻是,這世界上不管什麼地方總難免會出現幾個奇葩不是?
本家代表在那頭與梁家上下恭維應酬,這後院的幾個女人卻忍不住嚼舌扯後腿。
“誒,你說這次梁家人會拿兩孩子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這滿月酒都辦了,還是這麼大張旗鼓的辦的,不就是說明要認下嗎?”
“可是不是說那倆孩子是那誰的種麼?”
“這要是不認不就會死啪啪打臉麼?之前可是義正言辭的說這兩孩子孩子就是梁家的重!”
……
梁楚笙站在暗處,聽著那幾個長舌婦幸災樂禍的話語,眼底閃過一道嗜血的光芒,嘴角微勾,揚起一抹冷笑。
真以為他梁楚笙不打女人麼?!
可惜趙恬兒還在樓上等著自己,他才不要為了這些蠢貨,浪費自己與親親媳婦兒相處的時間。
“哼,暫時放過你們,回頭讓你們後悔長了一張嘴出娘胎。”一副不屑與無知婦孺計較的樣子,高傲地冷哼一聲,轉身離開。
原本熱火朝天的女人們頓時覺得寒風陣陣,然而很快便將滿腔的狐疑拋之腦後,渾然意識到,因一時口舌之快,害得家族被連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