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風度翩翩,一個凶神惡煞。
梁楚笙幾乎是完敗。
兩人的對峙很快引來旁人的注意,趙恬兒自然也感覺到氣氛的緊張,心中微微歎息了一聲,幾乎是不假思索朝梁楚笙走去,臉上盡是好氣又無奈的笑容。
那眼神,梁楚笙就從自家老子身上看過,那是對母親寵溺的目光,心底瞬間熨帖到不行。
頃刻間,臉上的戾氣消失殆盡。
梁楚笙薄唇掀了掀,臉上露出了如花似的笑容。
“媳婦兒,你怎麼可以丟下我一個人獨自對抗老頭子,你都不知道,他差點把我摧殘得,瞬間都老了好多歲。”
瞧著梁楚笙煞有介事的模樣,趙恬兒隻覺得太陽穴一陣發疼,沒好氣道:“別鬧了,有客人在呢。”說著,忍不住嗔怪道:“你怎麼都沒告訴過我,楚先生的事情?”
親疏立現,梁楚笙還有什麼不滿意的,看向楚信哲的目光溫和了許多,皮笑肉不笑道:“這不是楚先生說,舉手之勞,不足掛齒麼?我怎麼好拂了他好意。”
話雖如此,可那鄙夷的眼神,分明在問。
你現在厚顏無恥跟趙恬兒說,又是幾個意思?
楚信哲絲毫不以為意,臉上笑容不變,“沒想到外界傳聞,你們夫妻二人恩愛非常,果然不假。”
梁楚笙傲嬌冷哼。
趙恬兒麵頰一熱,微笑以對。
劍跋扈張的氣氛消散一空,眾人見狀也沒再留意。
楚信哲端詳了梁楚笙片刻,脫口而出:“貴公子倒是與你十分相似。”說罷,看向趙恬兒眸色柔和:“不知梁少嬰兒時代是否也如此模樣。”
隻簡單的兩句話,便瞬間拉近了雙方的距離。
話鋒一轉,竟開始談論旅遊見聞,兩人興致盎然地討論著,隻差沒有抱作一團歌頌祖國美好河上。
談吐間可以看出楚信哲良好的教養,個性幽默又不失風趣,一點都不會讓人感到乏味。
有了梁楚笙的陪伴,又有捐血一事,趙恬兒反而放下戒備,與之相談甚歡。
梁楚笙一雙濃眉高高隆起,犀利凶狠的目光一眨也不眨地盯著楚信哲,完全一副母雞護雞仔的模樣。
楚信哲仿佛毫無所覺一般,微笑的端了端酒杯,給了對方一個完美得體的笑容。
“我還沒做自我介紹吧?”
梁楚笙忍住滿腔酸意,冷淡道:“我知道,晉州楚家,楚信哲。”
楚信哲一愣,很快便反應過來,毫不芥蒂對方調查了自己,隻微微一笑,從善如流道:“幸會,梁少。”良好的教養顯露無疑。
梁楚笙眼神微沉,漆黑的雙眸深邃而幽暗,周身的氣勢絲毫不掩飾的碾壓過去。如若是一般人,現在恐怕早已嚇軟了腿。
楚信哲卻恍如未知一般,嘴邊掛著淺淺的笑容,臉上一片雲淡風輕。
不經意間看到趙恬兒眼中激賞的神色,梁楚笙怒火蹭蹭往上冒,眼底寒光凜凜凝結成冰。
在他麵前勾引他媳婦兒,簡直是赤果果的挑釁,氣得他差點忍不住跳起來楱他。
湊!再忍下去都要成鱉王八了!
趙恬兒見他躍躍欲試的模樣,忍不住挑眉,眸中暗含警告。
不提楚信哲是客人,就說捐血的事情,趙恬兒就不能夠讓梁楚笙刁難對方。更別說,還是梁楚笙單方麵的無理取鬧了。
梁楚笙雖然沒給對方沒臉,卻一直虎視眈眈盯著對方,仿佛將對方視為獵物一般。
楚信哲不怒反笑,善解人意地給趙恬兒遞台階:“梁夫人真是幸福,有梁少這般情深意重的丈夫陪伴在身邊。”
趙恬兒見狀,回以微笑,不著痕跡瞪了梁楚笙一眼。
你看人家,再看看你自己?!
梁楚笙瞬間炸毛了,深入寒潭的雙眸緊緊鎖住楚信哲,一字一句警告道:“姓楚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識相一點就滾遠點!”
趙恬兒額上青筋歡快地跳動著,怒目相對,隻聽對方接著道:“當初暗搓搓的在醫院路過,現在居然又出現在我家,天底下有那麼巧合事情,我可不信!我媳婦兒太傻太單純被你三言兩語哄騙到,我可不會!”
楚信哲臉上笑意更深了,麵不改色道:“這麼說來,我倒不該恰巧出現,解貴婦人一時之危?”
一句輕飄飄的話,便將梁楚笙的揣測扼殺在搖籃中。
可不是麼?就是有所圖謀也是善意的不是?誰閑著沒事找麻煩,還專程跑去給別人捐血?還是稀有血型,又不是有病。
趙恬兒登時整個人都不好了,也為剛才一閃而過的懷疑而感到自責。
梁楚笙看著對方笑沐春風的笑容,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果然,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到腰上的軟肉被眼前人狠狠一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