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都的冬日,不如連城冬日寒冷,高掛的日頭,帶著絲絲暖意。習習而來的風帶走枝頭飄搖的枯黃樹葉,夾雜著耳邊那“沙沙”樹木聲,天地間似乎多了一份靈動。
趙恬兒穿了一件米黃色的針織衫,長長的頭發紮成馬尾在腦後,隨著她動作搖曳,好似一個十七八歲的高中生一般。
楚信哲站在不遠處,靜靜的欣賞著眼前的美景。直到對方發現,他才悠然一笑,快步走了向前。
“這是誰家的閨秀迷路了?”
戲謔的話語令她微微一怔,繼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剛才在那邊看什麼?”趙恬兒下意識的轉移的話題。
對方卻似乎沒有領會,反而繼續“一本正經”
的說:“亂花漸欲迷人眼,不小心看呆了。”磁性的男聲好似春風,調笑的話語,並沒有讓人感到不適。
趙恬兒微低頭顱,雙頰泛起一絲紅暈,捂嘴扭頭大聲而不自然的說:“好了,別鬧。今天去哪玩?”清冽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羞怯。
楚信哲笑笑,不再逗弄,說出早就想好的答案。
“帶你去騎馬,如何?”
趙恬兒眸中閃過一絲錯愕,“為什麼?”
“南都最出名的就是邊郊的‘莫民’馬場,你不知道嗎?”楚信哲挑了挑眉解釋道。
趙恬兒眼帶了然,誠實的搖了搖頭,“確實不知道。”
“來之前沒做攻略?”
“沒有,我是碰運氣。”順便解釋了一下自己為何會選擇南都。
看著對方眼中的驚訝,她嘴角揚起一絲得意的笑容,“怎麼樣,很刺激吧?!”
楚信哲癟癟嘴,意味不明的點點頭,“嗯,夠刺激。你就不怕出問題嗎?”話音一落就看到她的嘴角的笑容一僵,撇了撇嘴沒有說話。
明白自己踩到雷的人,急忙補救,“好了,先去吃午飯,然後帶你去馬場溜一圈,會騎馬嗎?”
趙恬兒收起了心中多餘的心思,點點頭,“嗯,小時候學過。”
從前,童勁很寵她,隻要她要的,哪怕是天上的星星,他都會給她弄來。圖新鮮的她學了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不精,卻都會。
午飯,在楚信哲妙語連珠的調和下,兩人之間的氣氛好了不少。此時更像是好友一般自然的相處了。
到了馬場時,他先帶著趙恬兒去挑了一套騎裝,直接將人帶到了馬廄。
“這是我一個朋友的馬廄,馬都是私人的,你可以選一匹自己喜歡的。”
趙恬兒抱著帽子看著眼前馬兒,隨意晃蕩了一圈,忽然眼前一亮。
如火般殷虹豔麗的身體,在陽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漆黑如墨的雙瞳,好似一潭深泉,清澈而深邃。躁動不安踢踏的馬蹄,蘊藏著深不可測的力量。耳邊“得得”的馬蹄聲,如生機的樂章。
兩相對視間,她似乎讀懂了它眼神中的堅毅與勇敢。
“我要它。”
楚信哲順著她手所指的方向看去,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不行。”
斬釘截鐵的拒絕,令她微微不爽,癟嘴問道,“為什麼?”
楚信哲還未開口,旁邊的工作人員先解釋了,“趙小姐,這匹馬是鬱先生前兩天才降服的野馬,除了他本人,無人能靠近它。”
趙恬兒瞳孔微縮,眸中的光華更加明亮了,“可否幫我問問鬱先生,如果我可以駕馭它,能否將它贈與我?”
楚信哲黑曜石的瞳孔閃過一絲驚愕,“恬兒,君子不可奪人之好。”言外之意其實是那匹馬並不適合她。
趙恬兒聽懂了,微微失望的癟癟嘴,又聽他說:“你可以選其他的,鬱澤這的馬都很不錯。”
她興致缺缺的點了點頭,無精打采的轉了一圈,卻再無可以入她的眼的馬了。
楚信哲見狀剛準備開解她,忽然被一陣略顯豪邁的笑聲打斷了。
“哈哈——”
回頭看去,發現是好友鬱澤,遲疑的問:“這會怎麼會過來?”
鬱澤對他笑了笑,又笑眯眯的盯著趙恬兒看了一會,滿眼挪瑜的說:“聽說有美人兒看上我家旋風了,所以來瞅瞅。”
好友不著調的話語,令楚信哲哭笑不得,“你取的名字,還是一如既往的沒水平。”
鬱澤像是被踩到的貓,瞬間炸毛,“誰說沒水平了!旋風、閃電、疾速……一看就是一家子。”
趙恬兒忍俊不禁,補了一刀,“嗯,鬱先生喜歡速戰速決。”
一語雙關的話語令鬱澤老臉一紅,尷尬的笑了笑,急忙轉移話題,“信哲,不介紹介紹?”
楚信哲難得沒有再挪瑜對方,“這是趙恬兒,我在連城認識的朋友。恬兒,這是鬱澤,這個馬廄的主人。放大了說,是這個馬場的主人。”
趙恬兒眸中浮現一絲驚訝,“鬱先生真是年輕有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