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這個時間,咖啡店的人並不多。驚魂未定的田菲兒環顧一下四周,想找到逃跑的契機。
梁楚笙好似早已看穿了菲兒的用心,嘴角微微上揚,給了一個譏誚的笑容,“難道你不想知道你‘親弟弟’的下落嗎?”
輕輕加重語氣的“親弟弟”三個字,如轟鳴的驚雷,在她耳邊回蕩,有了一瞬間的失聰。
“你這個壞人,你把我弟弟怎麼了?”田菲兒回神,恐慌萬狀的一把拉住梁楚笙的胳膊。下一秒鬆開手,慌張的用顫抖的雙手拿出手機給小白打電話,可是耳邊除了冗長的“嘟嘟”聲,始終沒有響起她熟悉的男聲。
小白,梁楚笙口中的弟弟,她在酒吧認識的,也是她命中的救贖。
自從那個負心男離開自己以後,田菲兒都會到附近的酒吧買醉。每次都是醉得不省人事,後來酒吧的人都討厭菲兒。
可是,唯獨小白對自己無微不至的關懷。每次自己喝醉後,小白都會打車將自己送回家。不眠不休的照顧自己。無論自己吐得多狼狽、多埋汰,都會細心的擦洗幹淨。
開始,田菲兒對這個小自己好幾歲的小男孩並不在意。
經曆那次情傷之後,菲她已經不再相信這個世界還有感情的存在。雖然後來,她竭盡所能的接近梁楚笙,那也僅僅是因為他有自己所向往的財富。
在田菲兒的世界,金錢就是萬能的,有了錢就有了一切。
一件事改變了田菲兒對小白的看法。
這一天,和往常一樣,她又來到了酒吧買醉。
她這天穿的有些火爆,一身紅色的緊身裙,將性感的身材詮釋的淋漓盡致。
“小姐,一起喝一杯唄!”一個流裏流氣的黑衣男子湊了過來,衝著田菲兒臉上輕薄的噴口了香煙。
“啪”。
略有醉意的田菲兒不甘示弱,一個響亮的耳光回應了過去:“想吃老娘豆腐,瞎了你的狗眼。”
黑衣男人開始打得有些懵,等他回過神來,惱羞成怒,一把扯住田菲兒的長發將人拽到身前,惡狠狠的說:“給臉不要臉的賤貨,敢打老子,不想活了吧!”
田菲兒的腳瞬間脫離了地麵,頭皮幾乎快要撕裂的疼痛,令她不由驚呼。
黑衣人一臉猙獰,周圍沒有一個人敢走上前。
醉的迷蒙的人,竟然在疼痛中感覺到了一絲解脫,吃吃的笑了起來。
如銀鈴般的笑聲,在此刻卻如午夜催魂的冥音。
黑衣男人臉上的猙獰更甚,“臭婊子,竟然還敢嘲笑我!”沉聲說話間,抬起如蒲扇一般大手,就要朝著她的臉上超乎。
田菲兒側目,微笑的看著對方,好似真的什麼都不在乎了。如墨的瞳孔中閃過一絲絕望的光華。
“咣——”
突兀的碎裂聲,打破了現場的僵持。
田菲兒一愣,身體瞬間被解放,癱軟的身體剛要跌倒在地,就被人一把抱起,迅速逃離了現場。
酒吧門外的冷風,吹得田門菲兒一顫,微微回神後才看清,救自己的竟然是小白。
不久前的記憶如潮水般湧入腦海,剛簡單的一幕,如烙印刻在了心頭。
小白抱著她出門後,並沒有停下,而是拚命的奔跑著。
耳邊粗野的咒罵聲,街上汽車發動機的聲音,被不小心撞到路人不滿的埋怨聲,在她耳邊漸漸消失,隻剩下他急促的呼吸聲。
抱著自己的男人,細嫩的身軀,第一次有了可以依靠的感覺。
田菲兒的心嗖的一下,被什麼刺了一下。她扭頭將頭埋在了他的懷中,止住了快要湧出的淚,自以為堅如磐石的心,有了一絲裂縫。
小白抱著田菲兒不知跑了多久,直到感到沒人繼續追他們,才幽幽停下腳步。
剩下的路,是田菲兒牽著他回到自己的家,這場姐弟戀正式拉開序幕。
後來田菲兒才知道,小白從小無父無母,與姐姐相依為命長大。姐姐後來嫁給給了一個很有錢的人。以為從此可以給小白最好的生活。
那個姐夫開始的時候也確實對姐姐特別好。可是,好景不長,才半年,他就如這個世界上許多男人那般,開始劈腿,各種緋聞不斷。
這場身世背景懸殊極大的婚姻,小白的姐姐在其中,根本沒有任何的話語權,除了默默的忍耐,什麼也做不了。
可是,她的忍讓並沒有換來那個所謂的姐夫改變,反而變本加厲。索性將不三不四的女人帶回家裏。還讓姐姐給其端茶倒水。
姐姐心思,終日以淚洗麵,而年齡還小的小白,幾次想要教訓那個人渣,卻都被姐姐攔住,隻能拚命壓抑。
終於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小白的姐姐不甘忍受屈辱,縱身跳下高樓,含恨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