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撩起黑色的袍角,吹起那如玉容顏上如絲的黑發,月色火光下,公子成美得有些虛幻,竟然一眼望去,不似真人。
葉子儀有點兒感歎於他的美貌,卻也對這少年的狠戾發怵,她還真怕他下一句再冒出個‘殺’來,到時候能穿回去還好,要是穿不回去,那可真是夠冤枉了。
怎麼辦?這個公子成她說什麼他都不信,想要保住小命得先向他服軟才行,可是,要怎麼辦?這個時代的人是怎樣的她完全不了解啊,她連自己現在是魂穿還是整個兒穿過來了都不知道,這家夥叫她荊姬,誰能告訴她,這荊姬又是誰啊?
冷冷地看著被按倒在地的葉子儀,公子成沉聲道。“荊姬,你還要嘴硬?”
“不是,這位……公子,你信我一回好不好?我、我什麼都不記得了,連我自己是誰都不知道,求你放我一條生路吧!”葉子儀急中生智,裝起失憶來,就算這身體的本主兒認識他,她也不認識,失憶解決這問題最好了。
“不記得?”公子成冷哼了聲,黑眸盯著她道。“荊姬,我如何信你?”
“我……”葉子儀一噎,急得額上冒了一層細汗,失憶啊,這東西怎麼證明?這公子成分明是故意想要她的命啊!
“怎麼,說不出?”公子成唇角微勾,現出個絕美的冷笑來。“荊姬,再若強辯,罪加一等!”
“算了,隨便你吧!”看出他沒有殺她的意思,葉子儀索性也不求了,腦袋往地上一耷拉,一副認命的模樣。
見她如此,公子成微微皺眉,抬起眼來吩咐那兩人道。“看著她!”
“是。”
皺著眉把葉子儀又打量了一遍,公子成重又戴上紗帽,轉身大步離去。
他走到另一頭的林地中,一個青衣劍客牽著馬匹迎了過來,向著公子成一抱拳,躬身行禮。“公子。”
“今日荊姬真的斷氣了?”公子成的聲音更冷了,那仿似問責的語氣,讓青衣人不由一凜。
“屬下確是因姬亡故了,才請命丟在了亂葬崗上。當時荊姬已是沒有了脈息,氣絕了半個時辰,絕不可能再活命,此事公子可問藥老,是他鑒屍後才允我棄了的。”青衣人跪在地上,說得十分肯定,公子成略猶豫了會兒,淡淡開口。
“《荊公密要》尚且不曾拿到,寶圖之事也不曾問出,現下也不知她賣的什麼瘋,想是不曾死絕緩過了氣來,此地不便多問,且帶她回去,待尋得了密要寶圖,再行處置。”公子成說罷,翻身上了馬,又道。“今夜府中那幾個婢仆都處置了,免得多生事端。”
“是。”青衣人領了命,依舊躬著身等著公子成離去。
公子成又望了一眼那頭火光中被兩個青衣人製住的葉子儀,一夾馬腹,揚鞭向著黑暗中林間的一條小路奔馳而去。
葉子儀左右看了看兩個按著她胳膊的青衣人,心裏又急又鬱悶,這公子成也不知道為什麼抓了她又不殺,她知道了他的秘密,照說應該殺她滅口的,這抓了她就走了是什麼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