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父子爭寵(1 / 2)

“我渴你了。”

榻上的葉子儀直是張大了眼睛,她不敢相信,這樣的話,會從公子成口裏說出來,從前他怎麼都不會這麼直接的,怎的越是成長,臉皮也越厚了?

“你、你這話,不是又跟徐大哥學來的吧?”葉子儀透白得沒有血色的麵頰上,染上了一層輕粉,她紅著臉別開眼去,心直是砰砰直跳。

“肺腑之言,與徐陵何幹?”公子成慢慢俯身欺近葉子儀,把她的手放在心口,低低地,慵靡的聲音如同呢喃地道。“子儀,自你離去,我一直為你守節,便看在這一樁,你也該寬待於我吧?”

公子成這番軟語相求,是個姑子都要陷落,葉子儀雖然和他相處了兩年,親密無間,可是似這般軟語相向,卻是頭一遭,這一聲直是讓她心頭酥化,險些就開口應了他。

“你、你這些又是哪裏學來的?是不是我不在,你又學了人家勾搭姑子的伎倆,給我用上了?”葉子儀到底還是有些抵抗能力的,一下便把公子成造出的旖旎氣氛給破了個粉碎。

“子儀,你便不曾想我麼?”公子成依舊再接再曆,努力勾搭自個兒媳婦。

“我想你做什麼?誰知道你是不是醉倒在了哪個美人鄉,做了哪個的裙下臣啊。”葉子儀說起這個,語氣仍是不好,說得公子成一噎,險些一口老血吐了出來。

“子儀,我的心意,旁人不知,你又怎會不曉?這世上除了你,我哪裏還會近旁的女子?”公子成言語間帶了幾分惱意,他緊緊地盯著葉子儀,臉上滿滿的,全是委屈。

“我……我就是那麼一說麼,沒有就沒有嘍。”葉子儀語氣軟了下來,聲調也降了幾度,她側過身蜷在榻上,似是也有了幾分愧疚的模樣。

“你既是知曉我的心意,這話便不該說。”公子成這話不說還好,話一出口,葉子儀就不幹了。

“怎麼不能說了?當日裏知曉你與十九公主成親,你知道我是怎麼過來的?你可有什麼好委屈的?我都不曾跟你算這一筆呢!”葉子儀瞪他一眼,再沒了好聲氣。

“我若是知曉你還活著,一早便去找你了,又如何舍得你傷懷?”公子成說著,傾身上前抱起葉子儀圈在懷中,聲音一哽。“你可知道,若是沒有永憶,我必然不會偷生。”

葉子儀早淚濕了雙目,她窩在他懷中,低低地道。“總算你還記得應承過我的事。”

“你說過的話,我都記著,子儀,我都不曾忘。”公子成溫柔地摟住她肩背,很是感慨地道。“原以為隻能在夢中相見,卻不想你還活著,真是上天垂憐。”

“是啊,上天垂憐。”葉子儀緊緊地閉上眼,纖細的胳膊回摟上他背脊,直是淚如泉湧。

他們經過了這麼多磨難,經過了這麼多分離,到了最後,還是斷不開的天人永隔,上天到底是憐憫他們,還是在戲耍他們?為什麼原本該斷了的情緣,非在這時候相聚?

兩人相擁而坐,仿佛時間就此靜止,他們自對方身上汲取著溫暖,卻又有那化不開的傷感揮之不去。

寢殿外,兩個小人兒站在門口朝裏望著,見到大殿裏相擁的父母,臉上都流露出欣慰的模樣來。

“大兄,你看,母親和阿爺和好了,多好呀,自此之後,我有了母親,大兄有了父親,一家團圓,多快活啊!”永憶兩隻白胖的小手捂在心口,看著裏頭那畫麵,直是幸福得歎氣。

“哼,你阿爺倒快活,怎知我母親的痛處?他口口聲聲說是歡喜母親,卻是五年來對母親不聞不問,哪裏是真心待她?”阿福冷哼了聲,很是不快地道。“要我認他做阿爺,休想!”

“大兄,你莫氣,你聽我說麼。”永憶見阿福真的生氣,趕忙勸道。“那時你與母親離開大梁,我初初降世,聽拂右叔叔說,當年父王是為著護著母親,這才不曾相認的。”

“這我不是不知,非常之時,行非常之事,並不可恨,隻是後來……”阿福還要指責公子成,卻是給永憶打斷了。

“兄長錯矣。”永憶搖了搖頭,一本正經地道。“五年來,父王一直在打聽母親的下落,三年前得知母親在西蜀,父王連夜自齊國乘舟到了西蜀,一上岸便打馬到了南韶城外,站了足足一個晚上。”

“他……既是來了,怎的不與母親相見?”阿福被永憶說動了幾分,猶豫著追問起來。

“因為那時父王剛剛登基不久,根基未穩,所以不能見母親。”永憶說罷,拉著阿福的衣袖道。“大兄,父王是歡喜母親的,很歡喜很歡喜,永憶也歡喜大兄,大兄,你和母親快回來吧,永憶好想你們。”

永憶說著,那小鹿般的眼睛蒙上了一層薄霧,看得阿福一臉的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