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蕭寒受教了,若郡主不棄,請郡主教我。”蕭寒再沒了不滿,言語間倒是有了誠服的意思。
“教倒是不敢,我隻是個女子,將軍之能,在我之上,如意不敢教將軍,切磋切磋倒是可以。”葉子儀話音剛落,後頭公子成微冷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蕭將軍若要切磋,本王可與將軍相談。”說著話,公子成上前摟住了葉子儀的肩膀,淡淡地道。“此處不宜久留,且回鄴城再談其他罷。”
“是。”蕭寒也不傻,看出了公子成的不快,趕忙拱手應聲,後退了兩步。
公子成轉眸看向徐陵,淡然地道。“徐大夫,你與蕭將軍善後。”
說罷,公子成也不再理會蕭寒,摟著葉子儀向茶寮行去。
徐陵拱手躬身應了,蕭寒一臉的莫名其妙,待到公子成走遠,他忍不住問徐陵道。“徐大夫,王上這是何意,看他的模樣,似是……對我……”
“蕭將軍多慮了,咱們王上是個明主,隻要跟從了他,有能為者,必會有用武之地。隻是……有一樣,是大忌,將軍日後必要牢記才好。”說到這裏,徐陵賣了個關子,笑眯眯地看著蕭寒不說話。
“是什麼?還望哥哥不吝賜教。”蕭寒又是好奇又是心急,一下便抓住了徐陵的手臂。
“嗬嗬,賢弟莫急,且聽我說來,這王上忌諱的,便是要與你切磋的那人。”徐陵笑著拍了拍蕭寒的胳膊,眼神衝著葉子儀的背影一斜,笑道。“賢弟今後若要飛黃騰達,遠離此女方可。”
“啊?這是什麼道理?”蕭寒抓了抓後腦勺兒,不解地望著和公子成走到茶寮門口的葉子儀,自言自語地道。“是郡主方才說要與我切磋的啊,王上這也要怪我?”
“莫說切磋,今後除去路遇請安,一個字也不要同她多說便是。”徐陵說罷,輕歎著搖了搖頭道。“賢弟若犯此忌,當是要自求多福嘍。”
“竟有如此利害?”蕭寒一縮脖子,想到剛才和葉子儀的對話,不由懊惱地道。“無意間便犯了禁忌,不知王上是否真惱了我。”
“隻要你莫再與郡主多言,自然無事。”徐陵說罷,看了眼這血色一片的戰場道。“好了,莫要計較這個了,還是先將這裏打掃幹淨吧。嘖,這旻公本就是當世有名的大宗師了,卻與個婦人為伍,刺殺我主,真真死得半點不屈。”
“旻公所求太大,利令智昏,才會做下這許多錯事,刺殺齊王令得天下大亂,萬民流離,此罪必被人萬古唾罵,為扶持個婦人,堂堂大宗師,行刺客之事,殺英明之主,隻會淪為笑談,隻可惜他看不懂這一層。”
蕭寒望著遠處旻公的屍體,輕歎了聲,言語間帶了些許惋惜之意。
“似旻公這等人,一生所學毀於一旦,為的,是個‘利’字,求的,是個‘名’字,大是大非放在一邊,為了這二字,他可以冒天下之大不韙,扶持婦人為帝,真真是可歎可惱,可笑之極!”徐陵越說越生氣,直是猛地一甩衣袖,向著那旻公屍首的方向恨恨地吐了口痰。
“徐大夫莫氣,左右他也為此丟了性命,與他為伍之人也盡數斃命,這都是天意啊。”蕭寒說著,長歎了一聲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些與旻公同道之人,也算死得其所了。”
“罷了,左右隻是些死人,不必理會他們了,今日之事不好傳揚出去,且理一理這些屍首,莫要讓人看見,使得國中恐慌才好。”
徐陵說著話,兩人已走回了梁軍的隊伍中,著手吩咐了梁人清理屍首。
指揮著梁人分派了任務,徐陵站在梁軍當中,背手看著對麵的茶寮,眼中浮現出一絲溫暖的笑意。
“阿葉,你果然沒有死,如今得了正果,也是天意使然罷,隻願你今後少有劫難,多福多壽罷。”
自言自語似地喃喃叨念著,徐陵瞥了眼旁邊呆呆地看著他的蕭寒道。“有事?”
“無,無事。”蕭寒呆呆地搖了搖頭,有些機械地轉過身去,指著一個軍士道。“多帶些人收拾幹淨些,聽到沒?”
“是,是。”那軍士給說得一愣,趕緊應了聲,猛點頭。
支走了那軍士,蕭寒回過頭望了眼徐陵,猶豫了下,道。“那個,徐大夫,方才聽你說什麼阿葉,這阿葉是什麼人啊?”
“阿葉麼?”徐陵一笑,溫聲道。“她是個與眾不同的奇女子。”
“奇女子?她現在何處?”
“早已嫁作人婦了。”
“是徐大夫心儀之人麼?”
“蕭寒,你可是太閑了麼?”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