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府裏的人,也幾乎見不到季心,因為季心幾乎不出院子。
“季心!”人還沒見到影子,便聽到少年的聲音憤怒而來。
而躺在院子的軟榻上睡覺的人翻了個身,又繼續睡了起來。
深秋的日頭正好,暖暖的陽光灑在她的身子上,像是在她整個身子上鍍上了一層金黃。
素卿也正在房頂上打坐,這是季心吩咐的,每日都要花時辰精進修為。
素卿問過,為什麼主子不需要?
然而季心的一句話就把素卿給堵了回去。
“我跟你不一樣。”才將將四五歲的季心如是道。
對季心來,修煉這種東西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以至於哪怕是她在睡覺,都是一種修煉方式。
就好像重複做一件事情久了,這件事情便已經深入你的所有習慣和融入了骨子裏,並脫離了一切外在形式。
聽到有人喊,素卿立刻睜開眼睛,從房頂上跳了下來。
而季元若一衝進這個院子入眼的,便是躺在樹下沐浴著陽光憩的季心。
季心的身上覆著一層薄薄的毯子,一條手臂卻露了出來放在了被子上,讓人見著就有種想上前去把她這隻手放回毯子裏的衝動。
如凝脂般的臉,仿佛彈指可破,如初生的嬰兒般嬌嫩光滑。那灑在她身上的金黃,讓這一幕美的美的有些迷幻。她光是躺在那兒,就像是一幅絕美的畫。
好似走過去都像是會破壞了這副場景一般。
季心是修煉之人,即便她已經返璞歸真的很難看出修煉的跡象。可外表卻還是有所不同的,肌膚會比普通人更好,年紀也會顯幼嫩,身上的氣質更明顯會不一樣。
隻要她不刻意隱藏的話,依然是一眼便能吸引住人的目光。
季元若愣了一下,準備好罵出口的話一下給咽在了喉嚨。
可想到自己母親的死,仇恨立刻充斥了他的雙眼。
“喂,你大呼叫的幹嘛,沒見我家主子在睡覺麼?”素卿冷聲道。
季元若的年紀和素卿相差三四歲,季元若年長一些,可現在麵對麵相視的倆人,素卿倒更顯沉穩。
季元若抽出腰間的劍,盯著躺在軟榻上的季心,凶狠的道:“我今日來,便是為我娘親報仇!無論你是什麼人,殺母之仇不共戴!”
然而任是他這般吼了半晌,季心還是沒醒。
素卿深知季心隻要睡覺便雷打不動的習性,但是……主子的起床氣可是很重的。
要是這家夥真把主子給吵醒了,這將軍府不定都能被夷為平地……
所以素卿皺緊了眉頭,“臭子,有什麼事外麵去,要麼等我家主子睡醒了再。再鬧,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季元若怎麼也是將軍府的大少爺,少年氣盛,又是晉安城內有名的才俊。哪能忍受被一個侍女如此威脅嗬斥!
“一個下賤丫頭也配和本少爺話?!”季元若聲音發狠,手裏已經滑出了一柄長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