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聲囈語季心緩緩睜開了眼睛。
惺忪朦朧的睡眼裏是一種不悅的起床氣。
“主子。”見季心醒來，素卿立刻走了過去，單膝下跪，“素卿吵著您休息了麼？主子稍等片刻，素卿這就把搗亂的人趕出去。”
季心緩緩坐了起來，本就清冷的臉，這時候更冷了。
而此時，即便她什麼都沒，也什麼都沒做。可就是讓人感到一種無形的恐怖的氣氛在這整方領域壓了下來，隻教人覺得可怖。
季元若隻感覺到一種冷，一種徹骨的寒冷。冷的連他全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到了一起！
“是你。”季心看著他，淡淡的眉心微攏。
季元若握緊了手裏的劍，看著這樣的季心，他是不忍下手的，也是不想下手的。
可是……殺母之仇不共戴！這是他的仇人！
矛盾的兩種情緒在他的大腦裏，最終還是殺心還是占據了上風。
“年紀便如此歹毒，弑母殺人，以後若是長大了必然為禍世間！今日，我便要為我母親報仇！為下人除害！”季元若提劍而起！
寒芒從季心的眼前劃過。
她原本煩躁不悅的神情也染上了一絲冰冷。
根本不她動手，素卿便已經把季元若攔了下來。
季心掀開薄毯站了起來，旋即一步一步的走到季元若的麵前，剛好在一個以她的身高能直視到季元若的那張臉的距離，“你，想殺我？”
被素卿限製住的季元若根本無法動，可那充滿恨意的眼睛卻是直勾勾的盯著季心。
“你是誰？”季心疑惑了一下，“為什麼要殺我？”
這話倒是把季元若給問的愣了一下。
季心有點臉盲，如非她特定要記住的人之外，其他的人她都是記不住。
或者因為曾經活的太久，見過的人太多，所以就懶得記了。
素卿解釋：“是陳氏的兒子。”
季元若不清現在是什麼心情，憤怒裏還有些羞惱。
他滿懷恨意的來複仇，結果別人根本忘了你是誰，這簡直……比直接一巴掌打死他都還要讓他鬱悶羞憤。
“噢……”季心這才想起來。
然後聲音微微起伏了一下，“所以這就是你來打攪我睡覺的理由？”
季元若：“……我……”不，他隻是想來殺她！他要報仇！
可他隻是紅著眼睛，盯著季心一句話都不出來。
季心吐字很慢，也很勻速，加上聲音又稚**氣，聽起來就像是一個孩童的牙牙學語一樣。
“你想為陳氏報仇？”季心問他。
季元若盯著她，他想不明白，明明這麼一張幹淨稚嫩的臉，怎麼會這般殘忍！他咬牙：“是！”
季心點頭，“嗯，我懂了。”
季元若：“你什麼意思？”
素卿也有點疑惑，“主子？”
季心“嗯”了一聲道：“陳氏活埋了我和我娘親，害死了我娘親李蝶。所以我殺了她。我殺了陳氏，所以你要為你母親陳氏複仇。這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