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生,她活得順風順水,還從未有過如此憋屈的時候被一個女人如此折磨,她在心底念著“許相思”這三個字,覺得自己簡直都快瘋了。
可惜啊,如果許相思是個普普通通的女人就好了,她大可以找人收拾的,直接毀掉那張迷惑人的絕美小臉蛋也不是不可能,可是,那個女人是霍天淩的女人,她就算恨得咬牙切齒也一點辦法沒有。
她崩潰得痛哭起來,坐在一旁的馬桶上焦慮不安的思索著她要怎樣才能保住習宇。
她不要習宇出事兒,她不許!
開開心心的入睡時,許相思還以為自己會做個好夢呢,畢竟她可以安安心心的窩在霍天淩的懷中享受著他的溫暖和陪伴,然而事與願違,她這一夜睡得一點也不踏實。
睡著沒多久之後她就因為不舒服而醒了過來,時而冰冷難受,時而煩躁不安,等到天快亮時她才再次睡去,這一次終於睡得沉了一些,可卻是噩夢連連。
她夢見自己在顧雲畫長大的那條小巷中奔跑,小巷黑黢黢的,泛著一股臭水溝的惡臭味道,十六歲的顧雲畫穿著那條白色的連衣裙,裙子上滿是鮮血,正提著刀追著她,鬼魅一般如影隨形。
她尖叫連連,在小巷中的各色雜物中躲躲藏藏,最終一失足踏碎了一塊開裂的窨井蓋,整個人就這麼墜入了黑暗之中。
在冰冷的滴水聲中,她開始在狹小的黑暗甬道中攀爬摸索,好不容易發現了黑暗中有點點亮光,她滿心以為獲救了爬了過去,卻跌進了一間燃燒著火焰的房間中。
而在這個全是火焰讓人缺氧無法呼吸的房間中,她被烤得渾身的肌膚都像是要開裂了一般,她還看見了霍天淩,霍天淩正一動不動的靠坐在一張華麗的軟椅上,身上黑色的西裝燃燒著,他滿臉難受發出了淒厲的叫嚷,卻像是被人施了魔咒一樣根本無法動彈,她想要去救,可她自己也渾身燃燒了起來,隻能痛苦尖叫。
就在她感覺自己被燒得快要變成了可以活動的木炭時,有人在身後喊她,她一扭頭,就見溫雅不知何時出現了,正一臉冷漠地的看著她,她求救,溫雅揚起了手中的水桶潑了她一身的冰水,雖然這桶冰水澆滅了身上的火焰,卻讓她渾身戰栗顫抖著,難受得仿佛置身北極。
等她回頭想再去找霍天淩時,她發現自己已經離開那間滿是火焰的房間了,正光著腳穿著襤褸的衣物行走在雪地上,顧雲畫又在漫天風雪中出現了,依然是拿著那把尖刀,穿著帶血的白裙,麵目猙獰表情扭曲的在追著她。
許相思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醒來的,醒來的那一瞬她便一下子坐了起來,一抹額頭上的冷汗,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此時窗外的天已經很亮了,霍天淩不在身邊,許相思能聽見浴室內傳來霍天淩在洗漱的聲音。
明晃晃的天和清脆的鳥鳴聲是那麼真實,許相思花了十幾秒鍾終於確定了這裏是現實,不是什麼奇怪的夢境,長舒一口氣,她捂著被子重新躺了下來,伸手摸了摸身邊霍天淩原本躺過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