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湘等人一心在碧筠庵過了三月有餘,馬湘一心練功,三月不知肉味。周淳猛然想起女兒輕雲,曾不久就要來成都相會,醉道人又自己不久便遇名師,那麼,老是在這庵中,如何能遇著良機?便同馬湘三人明,打算每日外出尋師訪友。
馬湘這些時日一直在修行,也正想外出走走。於是,這一,吃罷午飯,別了二童,同了周淳,出了碧筠庵,在成都城外的青羊宮武侯祠杜甫草堂等景點遊玩,馬湘是心情悠然,信步閑庭,而周淳每到一處寺院觀宇,不像是看景而像是在找人一般。隻因周淳拜師心切,隻顧留心物色高人。
如此這般數日,城外的庵觀廟宇都遊了一遍,馬湘是玩得盡興,周淳卻是一無所遇。這中午,二人打算去望江樓歇腳,順便進些飲食,然後去往城內逛一逛。
來到望江樓,酒保劉大已是認得馬湘二人,便道:“周客人,馬客人,今雅座麽?”
周淳道:“還是老位子,我倆要憑欄飲酒,看看江景。”
酒保劉大道:“今日第一次來了十幾位相公,靠窗的座位全被他們包了下來。”
周淳聞言也沒什麼,馬湘卻留了意,暗道,是那一群“送死”的來了吧。上得二樓,果真靠窗的座位,全被一群少年公子給占了,他們笑笑,賦詩作詞,勸酒行令,吵吵鬧鬧。
馬湘,周淳二人也沒進雅間,在大堂角落處找了一張桌子坐下,要了酒食。二人邊吃酒食,邊討論劍術。馬湘二人酒吃到一半,這時,那十幾個書生公子已是酒足飯飽,嘩啦一陣吵雜,就湧下樓去。不一會兒,樓梯又是響動,這回走上一人,武生公子打扮,長得麵如冠玉,十分俊美,隻是滿臉帶著不正之色。頭戴藍緞子繡花壯士帽,鬢邊斜插著顫巍巍碗大的一朵通草做的粉牡丹。
這武生獨自一人要了些酒菜,也不好生吃用,兩眼直勾勾地望著樓下。馬湘一開始還沒在意,隻見周淳一臉奇怪,看了那武生半日。周淳也跟著往樓下望去。原來江邊停著一隻大船,船上有許多女眷,內有一個女子長得十分美麗,正在離船上轎。那武生公子見了,連忙丟下一錠銀子,就急匆匆邁步下樓而去。周淳觀察此人定非良善,便也會好酒帳,拉著還在吃菜的馬湘,跟著下樓。
馬湘用手摸了一嘴油,道:“大哥,怎麼啦?”
周淳道:“那人十有八九是個淫賊!”
馬湘與周淳跟著那武生,武生跟著那女子的乘轎。這般你追我趕,成都轎夫是有名的飛腿,武生,馬湘武藝在身,跟著還挺輕鬆,而馬湘雖然腳力要差一些,但每都在鍛煉腓腸肌,所以也落下不多。這樣穿街過巷,走了一頓飯的工夫,來到一處叫做施家巷的地方。這施家巷,高門深宅,全是大戶人家。隻見轎夫直徑走到第三家大門口停下,這時門口的家人仆從,一齊迎上,對著下轎的女子躬身施禮,然後開了大門,送那女子進去。
那武生見此,臉露淫笑,圍著這家門牆,轉了兩圈,就離開了。
周淳見此,也不再跟蹤,帶著馬湘出了巷子,來到一家酒鋪,要了兩壺酒,二人對飲。
馬湘問道:“那人是來踩點的麽?大哥怎麼知道他什麼時候來作案呢?”
周淳道:“我斷定他,今晚便來作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