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曼看了看她,淡淡說道:“前幾天,老顧約了幾個高官組了個飯局,我也作陪了。”
慕沉安揉揉他的眉心,淡淡說道:“顧永清最近應該是在忙著他競選議會長的事吧?”
陳曼笑笑說道:“議會長每四年輪選一次,四年前他沒就差兩票,今年西城包家老爺子身體一直不好, 前段時間不還查出高血壓高血脂,就差中風了,也沒那精力繼續了,看樣子這屆他的幾率還很大。”
陳曼笑笑,說道:“ 其實你沒有想過去和他競爭一下?”
慕沉安卻淡淡一笑,說道:“我對這些沒什麼興趣。”
陳曼看著他,說道:“是沒興趣還是另有打算?”
慕沉安翻著手裏的文件,卻也沒有再說什麼。
陳曼看著他,笑笑,收回了視線, 將自己頭上的燈關上,拉下了飛機窗戶的擋光板, 閉上了眼睛。
慕沉安看著外麵,飛機 起飛不久,還能看到下麵城市的燈光,今晚他失約了……
陳曼說,他太在乎白沐熙了 ,這樣她會成為他的負擔和軟肋 。
但是他承認,他 真的很在乎。
對於失而複得的感受,隻有經曆過的人才會明白那是一種什麼體驗。
三年前,他可以麵對這個女人假裝漠不關心,可以麵對她痛徹心扉的質問的時候,他可以狠下心腸假裝看不見。
可是現在他真的做不到了。
有人說過,年紀越大,心腸就越軟,或許他是真的已經到了這個年紀了吧。
麵對白沐熙,麵對她總是那麼假裝很堅強的樣子,他的心像是被的針紮了一樣的痛。
他心裏更明白,她還是對他隱瞞了一些事,比如她分明在監獄有懷孕記錄的事情。
監獄有 治療記錄,隻是這些記錄 ,並沒有那麼全麵,如果不是他刻意的去調查,也絕對不會差出什麼的。
他想到這裏就不願意繼續猜測下去,本能的,人都 有回避現實的本能。
可是即使如此,它都是事實存在的,那個孩子肯定是沒了……
流產還是夭折了?
不管是那一種,他能想像的出白沐熙當時的心情吧 ,他也沒有辦法去想像,她是怎麼過來的。
不願意繼續追問,隻是不希望她再去麵對一次罷了 。
可是他能為她做點什麼? 他隻想盡他所能的保護她,可是他有多少能力護她周全?
看著她將自己的心血拿出來交給他,其實他很難以接受。
她用這種方式來回報他為她做的那些事,他明白這是她唯一能做的到的事。
可是白沐熙卻並不明白,他不需要,他真的不需要。
他要的不是一句謝謝,他多希望能回到他們初遇的時候,她天真又衝動拉著他,對他說,我們結婚吧。
那時候的她都不明白什麼是婚姻,但是她卻倔強的對他說,誰又不是一生下來就什麼都知道的。 不知道就慢慢學嘛。
學……
她 真的很努力的學著做一個好妻子,可是單純的她 卻總是 做一些離譜又好笑的事讓他無奈又心疼。 原本以為她變了,隻是現在他發現,其實她沒有變,變得隻是她成熟了,沒有那麼衝動和無知了。
“慕先生,慕先生……”
慕沉安睡意朦朧之際,被人叫醒了,是飛機上的空乘人員了。
“慕先生,您的東西掉了。”
慕沉安“嗯” 了一聲,接過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滑落到地上的手機。
空乘人員將一條毯子替他蓋好,說道:“慕先生, 時間不早了,您需要用晚餐嗎?”
慕沉安稍稍沉默了片刻後“嗯”了一聲……
白沐熙一個人坐在 餐廳內 等到十點鍾, 最後慕沉安都沒有來,她的手機因為沒注意,和白沐陽 打了個電話以後就直接關機了。
“白小姐,您的朋友還來嗎?”經理走了過來問道 。
白沐熙看了看他,無奈的笑笑說道:“抱歉,我想大概是不來了吧。 ”
她輕歎了一聲,說道:“經理,不好意思了,能不能麻煩你幫我把那個蛋糕打包了,我想帶回去。 ”
經理自然 也照做了……
白沐熙拎著蛋糕回去,她下意識的站在電梯門口看了看慕沉安家門口,稍稍猶豫了片刻後走了過去敲了敲門,不過 沒有人 應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