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一個身材肥碩的年輕人正沿著街角慢慢的踱著,在他身後不遠處,兩輛奔馳商務車也在不緊不慢地跟著。突然,胖子像是察覺到了什麼,閃身拐進了路邊的一座西式二層樓。
穿過不大的院子,胖子的腳下驟然加速,隻三竄兩蹦便已撞進大門,“少爺,我暴露了!”,淒切的呼喊還未及在這空曠的房間內回響,便迅疾被他那淩亂而沉重的腳步所衝散。
胖子徑直衝向二樓,在推開房門的那一瞬,他那原本還風輕雲淡的表情也瞬間變得精彩,“少爺,我剛剛跟阿三接頭就被對手發現了,我跑了十七條街也沒能把對方甩開!您看怎麼辦?要不我們趕緊轉移吧?”
“所以你就把敵人引到了這裏?這理由也就你這玲瓏的心思能夠編排出來,你這個叛徒!”一個瘦高的年輕人雙手背攏站在窗前,他看著窗外清冷的街道,頭也未回的冷哼道。
“少爺,您這話著可虧心,怎麼能我是叛徒呢?”胖子誇張的擦著光潔的額頭,聲音也隨之拔高了幾分,“我對您的忠心那可是日月可表!要是之前您能預支我一個月的工資,我就可以多打幾次車把敵人甩掉了!您看我這兩條腿,實在是跑不過他們的奔馳和寶馬啊?您再看我這一身汗,這流的可都是┈┈”
“好了!不要再了,你便秘時都比此刻的表情真誠。你打車的票呢?我給你報銷,然後你繼續,有多遠就跑多遠!不必回頭,也不必再幽怨,我們山高水長,自此不必再相見┈┈”年輕人搖了搖頭,語氣中除了無奈還是無奈。
“少爺,我當時跑的急,也沒來得及要票啊?再您之前隻給了我二百塊錢,您想要我跑多遠?我跟著您已經幹了七,您能不能先發給我一個月的工資,等風頭過了我再回來找您?”
年輕人聞言慢慢轉身,似笑非笑的看著眼前這楚楚可憐的白胖子,“工資沒有,你也不用再回來了。大家都是受過教育的文明人,難道你還非要讓我把話挑明?你的演技的確很蹩腳,請恕我詞拙,我實在是┈┈”
“這麼您是打算解雇我?你還有沒有點同情心?我這些日子為你鞍前馬後、任勞任怨,出生入死、流血流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怎麼能如此的刻薄的剝削我?你還是不是炎黃子孫?別以為我不懂勞動法,我要去┈┈”胖子麵無羞色,這一番慷慨激昂的拿捏,幾乎要將自己傾倒!
“告我?好的,你去吧!”年輕人的代入感很低,他揮手打斷胖子,“我的公司目前還沒有正式注冊,我們之間也沒有簽訂正式的勞動合同。所以,你現在連當一名正式叛徒的資格都沒有!把取回來的資料放到桌子上,門在你的身後┈┈”
砰!
年輕人的話音未落,虛掩的房門便猛地被大力撞開了!
屋內的二人同時將視線投向門口,但錯愕的神情隻是一瞬,隨即便飛快的恢複如初了。
撞門進來的是兩個彪形大漢,一人一身黑西裝,黑領帶,黑寸頭、黑墨鏡、一看就是職業的鏢仔(保鏢兼馬仔)。兩人進屋後立刻左右一分,雙手背後把住門口。緊跟著又是兩個同樣打扮的壯漢衝進屋內,將站在窗前的兩個年輕人夾在了中間!
“喬治,你還真是難找啊?若不是這個胖子很白很醒目,我們恐怕還真是要花費不少功夫呢?怎麼?我的到來讓你很意外?”門口閃出一個中年男人,中年的英俊男人。他將手中的文明棍在地板上輕輕地頓了頓,然後語帶調侃的輕聲道。
“匹諾曹先生,您的行止可不是一個紳士所為!哦,對了,您好像也不是什麼紳士?至少這個國家在百十年前的鄉紳,也比現在的您要禮貌很多。”被喚作喬治的年輕人嘴角輕輕揚起,同樣也是語帶嘲諷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