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我還是沒明白您的意思……”踟躇片刻,經望川忍不住繼續開口,道:“掌握主動並且加以限製,這些我大致能明白。可,可是冬不冬的,好像不是我可以控製的啊?”
“你還真是超值消費來啦……”闞勁鬆不雅的翻了一個白眼,道:“冬隻是一個比喻,你也控製不了。但是你可以選擇啊!你覺得現在的情勢,是你急還是你的對手急?隻要你明白你的對手比你更急迫,那你就可以認為是冬了。再了,你還可以給你的對手加幾件衣服,讓他自己感覺已經是冬不就行了!?”
這道理……還真是不值錢!那一百元學費算是花虧了!核著您所謂的‘擇優而選’,敢情就是自以為是的另類解讀……經望川感覺地上的光線似是又明亮了些許,心跳也是舒緩了不少。
“對手應該更急於找到鄧西倫,他需要最精彩的終章,需要準備,需要謝幕,所以,他應該比我們更著急。”經望川揉搓著下巴,眉頭時皺時舒,似恍然、似糾結,沉吟繼續:“但歸根結底,隻有先一步找到鄧西倫,才能把控整體的主動權。可三姐又是如何圈定鄧西倫的藏身之處呢?若對鄧西倫的了解,羅貝托應該也差不了多少吧?”
“那不一樣……”闞勁鬆搖頭,“鄧西倫與二人相處時的狀態不一樣,與枕邊人相處時,再戒備的人也會因熟悉而放鬆;而與變換身份的羅貝托相處時,即使是‘色令智昏’,他也會偽裝出自己最好的一麵。所以,一真一假,謬之千裏。”
“那以您的經驗判斷……”經望川不自覺地繼續。
“別提什麼經驗,水無常勢,經驗主義害死人……”闞勁鬆不等經望川完便出言阻止,他再次抖了抖手中的鈔票,“嫌疑人與羅玉竹都是媒介,若無法直接獲取線索,那便不妨換一個思路,我們站在鄧西倫的角度對二者加以限製。
這二人所能掌握的已知,便是鄧西倫首先要排除掉的危險。他的躲藏時間不需要太長,所以他不會冒險。但以鄧西倫的自以為是,所謂‘燈下黑’的取巧也是一種選擇,不得不防……”
“您是……”經望川的眸中閃過一絲光亮。
“我什麼也沒……”闞勁鬆再次打斷經望川的話語,“我的判斷自是會有相應的安排,關鍵是你自己的判斷,不要拘泥於眼前的既得,在答案揭曉之前,你的選擇也未必不是最佳……”
“什麼選擇?”門口傳來一聲清脆的問詢,簡昕宜快步而入,她晃動著手中的兩頁A4紙,笑道:“師傅,你又掙外快啦……是不是在拿我這個傻弟弟逗悶子,順帶騙兩瓶酒錢?”
“什麼胡話,沒大沒的瞎咧咧……”闞勁鬆將手中的鈔票揣進兜裏,眼皮低垂,瞬間變得無精打采,道:“你這丫頭,總是風風火火的沒個穩重,這是那個高三兒有眉目了?”
經望川笑著起身,點頭致意,叫了一聲‘二姐’,而後目光希冀的看向簡昕宜手中不停抖動的A4紙。
“還我?您還不是一樣,坑人都不帶挪窩的……”簡昕宜一頭爽利的短發隨著她的節奏變得生動,她的美眸轉向經望川,將手中的A4紙甩到對方的手中,“喏,高三兒查到了,但應該不是你想找的那個人……”
“哦?”經望川微感錯愕,接過材料低頭看了起來:高晉,男,三十七歲,民族漢;2001年因入室盜竊獲刑四年;06年因組織賭博獲刑一年零六個月;09年再次入獄,罪名還是盜竊。一條一條的密密麻麻,都是一些坑們拐騙的下流勾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