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林幽妙這充滿怨憤的質問。
林立的態度依舊很平和。沒露出絲毫的不滿。
他抿了一口咖啡,緩緩說道:“為什麼你會有這樣的疑問?我和父親之間的關係。還需要什麼原因嗎?他對我好,我尊重他。這不是合情合理的嗎?”
林幽妙深深看了林立一眼:“合情合理?你知道父親有多少孩子嗎?你知道有多少孩子,為他的野心流血犧牲嗎?為什麼你可以成為他的繼承者。而不是別人?”
“也許我比較出色?比較符合父親的心意?”林立看起來很隨意地說道。“畢竟。父親從小就教育我。讓我當一個出色並且光明的人。但你們,隻能生存在黑暗中。”
“一個家族要長治久安。光靠黑暗是肯定不夠的。必須有能夠站在光明之下的代言人。我恰好符合這樣的角色。”林立言簡意賅地說道。
可這番話,卻有點刺痛到林幽妙。
她也可以光明,也可以不遊走在黑暗中。
可父親沒給她選擇的機會。
從她懂事以來,她就一直追隨父親做那些見不得光的事兒。時間久了。她麻木了。父親或許也麻木了。
對她,對待所有不是林立的兒女。他都習慣了當棋子。
或許在某種程度上,林萬裏隻認林立這麼一個兒子。至於像林幽妙這類的兒女,在他心中隻是工具罷了。
“盡管你偽裝得很好。”林幽妙眯眼凝視著林立。“但我看的出來。你很驕傲。很得意。甚至將這一切當成理所當然。”
“好吧。我攤牌。我不隱瞞了。”林立放下咖啡杯,微笑道。“我的確沒把你們放在心上。也不認為你們有資格和我競爭。父親把我視作未來繼承人。這也許是最明智之舉。”
“你們,沒能力也沒資格成為林家的主人。”
麵對林立這樣一番宣言。
林幽妙的心情很不美麗。
她深深凝視林立。沉默了半晌方才問道:“你殺過人嗎?”
“我需要殺人嗎?”林立反問道。“如果父親需要我殺人。那我就和你成了同一類人。成了生存在地下水溝裏的蛇鼠。”
“所以你並不知道。殺人是怎樣一種感覺。”林幽妙一字一頓地說道。“我殺過人。”
“我的雙手,沾滿了鮮血。”
“就算在眾神會議,許多人都很怕我。”林幽妙沉聲說道。
“你和我說這些的意思是什麼?”林立從容不迫地說道。“難道。你想要殺我?”
“如果你把我惹生氣了。很不高興了。”林幽妙斬釘截鐵地說道。“我會考慮殺了你。”
“你不怕父親震怒?”林立問道。“你不怕父親報複你?”
“我不怕。”林幽妙說道。“如果你死了。他就隻能選擇我當繼承人。”
“那你知道嗎?”林立問道。“在我來見你之前。父親曾給我打過一通電話。他告訴我。不要緊張,更加不要害怕。一切有他為我做主。”
“我不確定我死後。父親會挑選誰做他的接班人。但我很肯定一點。”林立微笑道。“這個人一定不會是你。”
“你不怕死?”林幽妙毫無征兆地問道。
今晚的她,情緒似乎波動很大。
就連對話,也有點不符合她以往的作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