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
當林幽妙問完之後,她就後悔了。
她的任務,隻是將牌子帶過來。親自交到楚中堂的手上。
其他事兒,她不該問,也不該多說。
因為她無法改變任何事兒。
她在楚中堂麵前,也並沒有任何話語權。
或許就連父親,也不敢在將牌子交給楚中堂之後。問自己剛才問的那麼愚蠢的問題。
這已經大大超出了她的權限。
“是你想知道。還是林萬裏想知道?”楚中堂威嚴的臉上,毫無情緒。平淡得像一塊冰。
隻是簡單地被楚中堂掃視了一眼。
林幽妙的心髒便仿佛被一隻手給狠狠地掐住。令她窒息得臉色蒼白。手腳更是一陣冰涼。
平時相處,她或許還不會如此緊張。
但今晚,她所問的問題,卻極有可能冒犯到楚中堂。甚至挑戰他的威嚴。
林幽妙內心的緊張感,不可同日而語。
“是我自己——”林幽妙深吸一口冷氣。表情拘謹道。“當然,您可以不必回答我。這不屬於任務範疇。”
楚中堂抬手指了指書桌上的茶壺:“喝一杯潤潤嗓子。”
楚少懷幹掉了三分之二之後,楚中堂又泡了一壺。
他泡茶的造詣,是高明的。
說是頂級泡茶大師都不過分。
麵對緊張而局促的林幽妙。他並沒給予施壓。
隻是用非常平和的態度與之交談。
但因為他自身的強大,以及林幽妙對此事的謹慎。整個氣氛顯得異常壓抑和令人不安。
林幽妙喝了一杯茶。
潤利潤嗓子。
心情似乎緩解了不少。
可她望向楚中堂的眼神,依舊充滿了忌憚與不安。
坐在她麵前的這個男人,是連父親都謹慎到不敢輕易冒犯的男人。
是一個哪怕在眾神會議之內,都扮演著特殊角色的強大男人。
包括父親,似乎都不太清楚。楚中堂為什麼可以在眾神會議如此肆無忌憚。誰都不看在眼裏。
一切的一切,或許隻有楚中堂自己才知道。
哪怕連父親這樣一個代言人,也並沒能掌握其中的內幕。
“你希望我執行嗎?”楚中堂毫無征兆地開口。
將這天大的難題,轉到了林幽妙的頭上。
林幽妙聞言,差點哭了。
她是一個既能忍受寂寞,又能忍受黑暗的女人。
她的心理素質,是非常強大的。
但在這一刻。林幽妙整個人都懵了。
甚至有點委屈。
這種問題。我怎麼可能給出回答?
就算是我自己的想法,也不能說啊!
眾神會議的最高指令。誰敢違抗?
哪怕是父親,也必須唯命是從。否則下場有多慘烈,不敢想象。
“你在考慮什麼?”楚中堂問道。“你又在忌諱什麼?不用緊張。不論你怎樣回答。我都可以理解。也不會怪你。”
“您要聽真話?”林幽妙試探問道。
“你盡管說。”楚中堂平淡道。“我能聽出你哪句是真話,哪句是假話。”
林幽妙愣了愣。
這話就是真話。
憑楚中堂的智慧和眼力。
他要是連林幽妙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都分辨不出來。那他也不可能達到如此高的地位。成就一方霸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