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長峰沉默了良久。
緩緩從地上站起來。
蹲著太久，他感覺腿有些麻。
當然，也有可能是在經曆了生與死的驚嚇。生理出現了不適反應。
“都你曾是華夏最偉大的戰士。”範長峰口吻複雜地道。“像你這樣的人。怎麼會有這種黑暗勢力？”
“我已經退役很久了。”楚雲點了一支煙，薄唇微張道。“為了生活，總得儲蓄一點能量。”
範長峰微微眯起眸子。
表示理解。
不僅是楚雲，很多人都會暗中儲蓄力量。
在這樣一個並不光明的世界，光靠光明，怎麼能活的長久？
“換個地方聊聊？”楚雲主動提議道。“葉知秋已經死了。而憑我對你們關係的了解。你也沒什麼理由在這兒為他緬懷什麼。”
範長峰愣了愣。
隨即點頭道：“好的。”
夜幕已經深沉。
當範長峰乘坐楚雲的車離開醫院時，已經是淩晨一點半。
公路上不複車水馬龍。
唯一點綴這清冷街道的，隻剩那昏黃的路燈。
“喝一杯？”楚雲問道。
“可以。”範長峰點了一支煙。
於是。
楚雲找了家楚少懷名下的酒吧。
並在抵達酒吧之前，清理了閑雜人等。
本該熱火朝的酒吧，顯得不夠熱鬧。當然，也不至於清冷。
楚雲知道。範長峰現在的心態不適合在太清冷的地方逗留。稍微有些人氣，能讓他的心理趨於健康。
二人落座後，上了一桌酒，也有零食宵夜。
楚雲抿了一口啤酒。視線從火辣性感的舞池區收回來。落在了範長峰的臉上。
“你和唐夢在這個問題上，達成共識了？”楚雲問道。
“我和唐夢沒有私交。近期也沒有聯係過。”範長峰搖頭道。
“但據我所知。葉知秋算是被唐夢煽動的。”楚雲道。
“是的。”範長峰點頭道。“我是知道葉知秋也參與進來了。才主動和他保持聯係。”
“也就是。你們有一個非常龐大的團夥。除了你和葉知秋，興許還有更多的參與者？”楚雲分析道。
“可以這麼理解。”範長峰點頭。
“是誰和你在聯係？”楚雲毫無征兆地忽然質問道。“你隻要告訴我，這個人是誰。我會考慮留你一條命。”
楚雲在簡單的鋪墊之後，直奔主題。
反觀範長峰，卻似乎對楚雲承諾的留自己一條命，並不是非常熱衷。
又或者——他並不認為楚雲留自己一條命，自己就能繼續生存下去。
“從今晚的局勢來看。你認為你放過我。我就能活下來嗎？”範長峰反問道。
“不能。”楚雲搖頭。
“所以我告訴你這一切。對我而言沒有任何好處。”範長峰道。
“的確如此。”楚雲道。“那你的想法是什麼？”
“我是必死之人。”範長峰飲盡杯中酒，吐出口濁氣道。“莫你隻是放過我。就算你下決心保我。我也活不成。”
“明知如此。當初為什麼要參與進來？”楚雲淡淡道。“你還缺什麼？這世上還有什麼東西，值得你拿自己的性命和前程去豪賭？”
“我也很奇怪。為什麼我會答應。甘願冒如此大的風險，去做一件對我而言沒有太大意義的事兒。”範長峰皺眉道。“可能。是因為你。”
“因為我？”楚雲淡淡問道。“如果我沒記錯，我和你沒什麼太直接的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