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世恒沒有跟妹聊太久。
掛斷電話後,他穿戴整齊,前往紅牆。
官世恒居住的地方,離紅牆不願。
車程也就十分鍾。
而在多年前,他就已經成為紅牆的常客。
甚至偶爾會因為工作的關係,在紅牆內住幾。
嚴格意義上來,年僅四十歲的官世恒,已然一隻腳踏進了紅牆。在同輩人中,他的影響力和手腕,是一騎絕塵的。
當然,他很低調。
官家的家風,也一直都很低調謙遜。
樹大招風的道理,很多人都懂。但能克製的人,卻不多。
官家是個例外。
他們不僅懂,而且能夠克製內心的奔放。
官世恒抵達紅牆後,第一時間便趕往了盧家。
他必須盡快按住這件事。
也絕對不能因為盧家,而破壞官宋兩家的聯姻。
畢竟,這一次的決策,本就讓不少紅牆內的頂級豪門感到不快。甚至認為這兩家偷奸耍滑。
一旦失敗,指不定會有多少人站出來落井下石。到那時,官宋兩家的聲譽都有可能一落千丈。
而如果造成如此後果的是官家。
宋家會作何感想?
又會怎麼報複官家?
一切都是未知數。
但後果,必將是慘烈的。
可當官世恒來到盧家時。他卻吃了閉門羹。
盧老根本就是閉門不見。
官世恒卻沒有走,隻是坐在了盧家的大廳:“我有非常重要的事兒跟盧老商量。”
他抬眸看了通報人一眼,目光平靜地點了一支煙:“還請你再次通報。”
長者聞言,也沒有多什麼,重新回到了二樓。
不多時,長者走下樓來。畢恭畢敬地道:“官大少。盧老的確忙於工作。沒準要忙到半夜才有一點休息時間。您看——”
“我可以等。”官世恒抿唇道。“隻要能見到盧老,等多晚都可以。”
長者聞言,隻是微微搖頭,也不再多。
該上茶的上茶,該送點心的送點心。
但客廳內,再也沒有任何動靜。
這一等,官世恒就足足等到了淩晨。
煙灰缸裏的煙頭,並不算多。
官世恒也沒有因為漫長的等待,而用抽煙來打法無聊的時光。
他依舊坐得筆直。
他的神情,也既不煩躁,更沒有生氣。
他非常冷靜地等待著盧老。
仿佛他人生中隻剩下這最後一件事。
當盧老走下二樓,與官世恒麵對麵而立時。
盧老的眼眸深處,閃過一道微妙的複雜之色。
這官世恒的定力之強大。
內心之沉穩,遠遠超出了盧老的預測。
而像官世恒如此一個沉著冷靜的中生代。
未來他何止入紅牆?甚至會成為中堅分子。
“盧老。”官世恒非常禮貌地站起身,微微向盧老點頭。
“官大少有什麼事兒這麼著急見我?”盧老裝腔作勢,問道。“我一個退休的老人,又有什麼值得官大少如此重視的?”
“這次來,我是代表我家妹向您道歉。同時也向您的孫子盧慶之。包括您整個家族道歉。”罷,官世恒深深鞠躬,薄唇微張道。“不論是我們官家還是我妹對您,乃至於盧家造成了任何傷害。我代表官家,向您致以最誠摯的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