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蒂小姐微微搖頭。
縱然是麵對楚雲如此淩厲的質問,她精致美麗的臉龐上,也沒有流露出絲毫的異樣。
相反,她好整以暇地整理了一下思路,口吻平靜地問道:“楚先生。在你的心中,怎樣的人才算是叛國者?為了自己的利益作出一些選擇,這算叛國嗎?”
“觸犯了國家的利益,就是叛國。”楚雲皺眉說道。
“那當年呢?”凱蒂紅唇微張道。“在你所服役的機構作出了一個犧牲你戰友的性命,去維護國家利益的決策時,為什麼你選擇了站出來反對?你這樣的行為,又算不算叛國?還是在你眼裏,你戰友的生命,比國家利益更加重要?”
“楚先生,我覺得你這種行為,太過於雙標了。”凱蒂緩緩說道。
楚雲聞言,神情微微有些變化。
一時間,他竟有些難以反駁凱蒂。
盡管在他看來,凱蒂是拿捏住了自己的死穴。而且是沒有道理的,甚至可以說是一種畸形的理論。
但此言一出,還真是擠兌得楚雲無言以對。
“一碼歸一碼。不可以一概而論。”楚雲搖搖頭。
“我覺得就是一回事。”凱蒂小姐輕描淡寫地說道。“蘇老板為了自己的利益,去做一些改變和決策,我覺得是理所應當的。也是捍衛自身權益最好的選擇。”
“我不覺得這就是一種叛國行為。”凱蒂小姐做最後的總結。“除非,華夏當局能夠改變蘇老板的現狀。如果不行,何必在內心深處給自己加那麼多愛國的戲?又何必跟自己過不去?”
“你的邏輯,看似天衣無縫。”
這一次,沒等楚雲開口反駁。
蘇明月緩緩放下茶杯,抬眸掃視了凱蒂小姐一眼:“可實際上,你隻不過是一個精致的利己主義者。你所做的一切決策,都是為你個人在考慮。這或許也是你們柴克爾家族的家訓。要不然,你們家族也不會在北美根深蒂固超過半世紀,至今屹立不倒。”
“但你誤會了我。也並不了解我蘇明月。”蘇明月一字一頓道。“你不知道我蘇明月為什麼這麼努力地工作。為什麼直至今日,還沒有停下腳步休息。你更加不知道,我蘇明月走到今天,究竟是在渴望什麼,追求什麼。”
“那蘇老板是否可以為我解惑,你這麼努力的走到今天,究竟是在追求什麼呢?”凱蒂小姐很淡然地問道。
“我其實並不愛國。盡管我不會作出不符合價值觀的決定。”蘇明月抿唇說道。“更甚至,我不明白愛國究竟要怎樣具體的去表現,去詮釋。口頭愛國算愛國嗎?給國家做貢獻,給民間捐錢,算愛國嗎?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這麼做,一定不是壞事。”
“所以這些年,我賺了不少錢,也做了一些類似的事兒。”蘇明月輕描淡寫地說道。“因為我知道這麼做,我的丈夫楚雲,一定是高興的。是喜歡的。”
“你可以汙蔑我。也可以瞧不起我。甚至認為我在又當又立。”蘇明月的口吻,逐漸變得嚴肅起來。“但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不論你怎樣煽動、慫恿我,不論你如何評價我,在心中給我打分,對我作出精確的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