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委屈(1 / 2)

“我……”柳子煜突然覺得委屈,憑什麼,你蘇謹言憑什麼衝我發火。我到底有哪點對不起你。

上一世我為了你,都已經放棄一切了,可是最後,我得到了什麼,孤零零一人,再無其他。

是,是我將你拖入那個名叫同性戀的深淵,可是,可是你有失去什麼嗎?

沒有,你什麼都沒有,你依舊是眾人眼中的天之驕子,父母親人心中的驕傲孩子。

而我呢?與父母斷絕了關係,放棄了曾經的朋友,獨獨留給自己一室寂寞,滿腔後悔。

蘇謹言,這一世,我明明都已經打算放棄你了,可是為什麼,為什麼你還要來招惹我?

你明明應該是下一年才會從國外轉過來的,為什麼,為什麼要提前轉過來。

不,蘇謹言,你在國外學的好好的,為什麼要回國,你不想在M國讀書,不是還可以去F國嗎?

來Z國幹什麼,這樣,這樣我們就沒有相見相識的機會了。

這樣,我們就始終是兩條平行線了,永不相交,也就沒了相交之後再分開的痛苦與絕望。

你難道不知道,一條線,相交之後再分開是一件多麼痛苦的事情嗎?那是多麼的絕望啊,因為你知道,你們已經在沒有了相見的機會。

曾經的我,非常慶幸我們不是兩條平行線,可以有相識相見難道機會,後來我才知道,這是一個多麼天真的想法,天真到賠了我一世的性命,才真正嚐到苦果。

既然你回到Z國,又為什麼要來T市這個小地方,明明你老家在B市,那是Z國首都,發展都比T市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這麼一想,上一世的心痛,這一世重生後的不安,以及再一次碰到蘇謹言後的慌亂無措,終於都化為委屈,全部爆發。

“蘇謹言,你算我什麼人,我們才做了三個月不到的同桌而已,你憑什麼那麼罵我。

我傷沒傷著關你什麼事,你有什麼資格吼我。

我告訴你,蘇謹言,即使我今天腳斷了,不能再走了,也和你沒有半毛錢關係。

蘇謹言,你知道嗎,我真的,真的,一點也不想和你待在一塊兒,哪怕是一分鍾,一秒鍾都不想。

……”

柳子煜這一刻什麼也顧不了了,他隻知道,眼前的人叫蘇謹言,那個折磨了他將近八年的蘇謹言。

他隻知道,他要發泄,將那埋藏在心底的所有的委屈都發泄出來。

太陽已經西下,一天的賽事早就結束,操場上已經沒有了其他人,隻有蘇謹言和柳子煜。

他們一站一蹲,一個麵色黑沉,仿佛在隱忍著什麼,不置一詞;一個麵目猙獰,淚水卻仿似不值錢般的滑落,嘴上全是發泄逞強的話語。

“你討厭我?為什麼?”

直到柳子煜發泄的差不多了,蘇謹言才開口說道,腿有些蹲麻了,喉嚨有些幹澀,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柳子煜的那些傷人的話。

但是他知道,他的心很痛,那一句句傷人的話,就像是那淩遲的刀,還是一把鈍刀,慢慢的磨著他的心,明明不足以致命,但是卻很疼,疼的他幾乎發不出一點聲音。

“蘇謹言,你說說你,為什麼要做那麼多餘又討人嫌的事呢?

蘇謹言,你明明不該現在來的,為什麼呢?

我都打算與你簡簡單單的做兩年的同桌,然後就各奔東西,可是為什麼,一切都變了,變得讓我措手不及了呢?”

柳子煜沒有回答蘇謹言的話,也許是沒有聽見吧,此刻的他倒是沒有了之前的撕心裂肺。

他看著蘇謹言慢慢站起來,隻見他的嘴一開一合,似是說了什麼,但沒有聲音傳到柳子煜的耳中,而他也無視了。

柳子煜隻是自顧自的說著,緩慢的語氣,迷茫的眼神,就好像是一個不知世事的兒童。

但吐出來的話,雖然沒了之前的生氣,可蘇謹言卻覺得更加紮心了。

“好了,我們先去醫務室好嗎,子煜?”蘇謹言將眼中受傷小心的藏好。

這一刻,其他什麼都不重要,若是柳子煜再不去校醫院看看,蘇謹言卻是怎麼也不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