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他們二人的未來,也將是陽光明媚的,即使會有些小挫折,但都是會過去的。他們依舊會生活在一起,一個小院落,翠綠的葡萄架,下麵是兩個白發蒼蒼,滿臉皺紋的老人兩人相依而眠。
可惜一切都隻是他的一項情願,這個世界早就將每一個人的未來都寫好了,他與蘇謹言,本就是兩條平行線,沒有什麼交集的。
可卻被自己生拉硬拽的弄成了相交的線,那麼結局也隻能是越來越遠。
後來,和蘇謹言在一起久了,才漸漸的知道,原來一切都是麵具啊,一切都是偽裝。
眼眶中不停打轉的眼淚好像又要不受控製了,什麼話也沒有說,快速的說了一聲,“去趟廁所”,柳子煜就將那幾個人給甩在了門口,鞋子也沒脫,直接奔向了廁所。
他不想再在大家麵前掉眼淚了,因為不好解釋,這次可不是剛剛在門口時候的幾滴啊,而且他哭的樣子,有些醜呢。
這個房子,怎麼說,柳子煜也是住了好幾年的,三室一廳,還有廚房,衛生間,所有的格局,柳子煜都可以說是再熟悉不過的了。
躲在衛生間裏,鏡子裏麵的那個人,清秀的臉上,布滿了淚水,怎麼都擦不完,眼眶有些發紅,到最後,都有些發狠了。
柳子煜頹廢的靠著洗漱台滑了下來,好像脫力了一般,心中隻剩下氣惱,一直在問自己,為什麼。
為什麼要答應蘇謹言的邀請,來到B市;為什麼他會那麼天真,認為這B市就沒有什麼他熟悉的人或物;為什麼他那麼傻,傻到上一世丟了一顆心,賠了一條命,結果這一世還傻傻的與蘇謹言做了朋友。
他想回去了,一點也不想在這裏待了,雖然他還沒有在這裏留下過任何的生活過的氣息,可是,處處都是回憶啊,那些鑽心的,刻骨的回憶。
他不敢想象,接下來的將近有十天的時間,他應該如何在這裏生活,閉上眼睛,仿佛曾經的一切都曆曆在目,清晰可見。
每一個動作,每一次呼吸,每一句話語,關於這個房子的,他與蘇謹言的回憶,此時此刻,都不停的在柳子煜的腦海中回放,就像是故事倒帶一樣。
他的心裏,不斷的對自己說,別放了,他不想看了,可是沒有用,就那麼點的時間,那些畫麵一一閃過,一瞬而過,卻又緩慢無比。
回憶的閘門一旦開啟,就再也止不住了,等有關於這個房子的所以存儲在柳子煜腦海裏的東西都放過一遍,柳子煜感覺全身都已經虛脫,使不上半點力氣。
就好像溺水的人,在水裏掙紮了很久很久,終於被人給救上來了,自己也隻剩下一口氣了。
柳子煜此時真的好想回去,即使是整夜整夜的麵對黑暗,麵對孤獨,也好比在這裏,不斷的回放曾經要好。
可是,他該找什麼樣的借口回去呢?就說葉鈞吧,他首先第一個不答應,之前說好了要過來玩的,怎麼說變卦就變卦了,還沒開始,就已結束?
而且好不容易做了一天的車過來,累都累死了,人家蘇謹言還好心的提供了住的地方,來之前也都是說好了的,住在蘇謹言的家裏,你柳子煜好好的鬧什麼別扭?
是啊,葉鈞一定會這麼說的,柳子煜,你好好的,鬧什麼別扭呢?
可是真的不想了,要不和葉鈞還有蘇謹言商量一下,他去住酒店?可是為什麼呢?都已經到地方了,你現在才說去住酒店,這讓蘇謹言怎麼想啊,要怎麼解釋啊。
總是......要有原因的吧。
柳子煜現在很是後悔,當時在火車站,怎麼就答應了呢?是啊,怎麼就答應了呢?
那個時候,柳子煜並沒有想到,蘇謹言現在的手中已經有了那麼一座公寓,原來那麼早就有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