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滑落在床上,柳子煜仿若失了魂一般。
“醫生說,不一定能醒過來。”
蘇謹言,你怎麼就會被車給撞了呢?一張照片而已,何必呢?
既然你那麼想要,和他說一聲,多拍幾張不就好了?
這一刻,柳子煜已經沒有了什麼他和蘇謹言從此橋歸橋,路歸路,再無任何瓜葛的想法,他隻是想著,蘇謹言到底傷的嚴不嚴重。
不過想來應該是嚴重的吧,不然為什麼會醒不過來了呢?在被車撞到的時候,痛不痛啊。
應該是流了很多血吧,那些紅色的,與人體溫度相同的液體,也許灑滿了路麵。
蘇謹言,他柳子煜不允許,你怎麼可以就這樣一聲不吭的就陷入了沉睡?你還沒有好好的接受懲罰呢,還沒有也嚐一嚐上一輩子他的那種求而不得的機會呢。
這時,柳子煜才知道,自己是完全放不開蘇謹言的,口頭上,言語中,不管如何的逞能,說的有多麼的振振有詞,可是,自欺欺人永遠也隻是自欺欺人罷了。
一旦聽到關於蘇謹言的事情,他就完全克製不住自己的心,就比如現在,他好擔心蘇謹言,擔心他真的就如醫生所說的,再也醒不過來了。
蘇謹言,他柳子煜認輸了,所以,你能醒過來嗎,如果他過去醫院陪你的話?
柳子煜沒想太多,就毅然決然的決定,去B市,他要見他。
現在離開學還有一個月的時間,補課倒是也已經結束了,原本柳子煜是想著,若是人家還想學,他提前給他講講高二的相關內容。
對方還在考慮之中,可是現在卻是他沒有任何興趣了。
電話打過去,盡量讓自己靜下心來,好好的解釋一下自己接下來可能有些事,要一段時間,不一定能夠給補得了課。
好在對方家長也是個很好的人,連聲說沒什麼,雖然語言上隱隱表達了些遺憾,因為她看得出來,自己的孩子,挺喜歡柳子煜給她上課的,隻是人家有事,而且一開始說好的補一補高一的知識,也已經完成了。
等柳子煜真的反應過來,他已經是在去往B市的火車上了,火車一路急行,窗外的景色都成了一片虛影。
回想起自己在接到電話之後的一切所作所為,柳子煜現在已然死心自己能夠真的放下蘇謹言了,能夠在短短幾分鍾內,想到一個借口,和家教的人家說好,安排好一切,隻為了能夠快點讓自己見到蘇謹言,確認他的安全。
蘇謹言,若你這一世是真心的,那他柳子煜再賠上一世又如何,隻是希望你之前說的是真的吧。
而另一邊,B市的一家私人醫院的一間VIP病房外,站著三個男子,一個黑色西裝白色襯衫,頭發梳的一絲不苟,麵部神色猶如刀刻般,一筆一劃,隻是眉宇間可以看的出與蘇謹言的五分相似之處。
一個白色醫生服,金絲邊眼鏡遮住了屬於他眼中的神色,竟是給人一種禁欲氣息。
一個臉上是溫柔的笑意,隻是怎麼看都透露著幾分狡猾,隻是仔細看,還有幾分自責與擔憂。
“江泉,你真是好樣的啊,我把弟弟交給你看著,你就是這樣給我看著的?陪著他一起瞎弄。”說話的是黑色西裝的男子,也就是蘇謹言的哥哥顏瑾行。
他在國外接到好友楚麟楓的電話的時候,整個人的魂都快嚇沒了,蘇謹言出車禍了,好好的開個車也能出個車禍,太不讓人省心了。
連夜坐飛機趕過來,隻是這件事本來就鬧得有些大了,蘇家的人又怎麼會不知道?
但對於顏瑾行關心自己的弟弟,他們也沒話說,他本來就是這樣的,隻是蘇謹言一直不接受而已。
而此時的顏瑾行很生氣,非常的生氣,原本以為是因為蘇家敵人搞得鬼,可沒想到,竟然是蘇謹言他自己的主意。
而這一切,隻是為了賭柳子煜對他的真心?
“顏大哥,我,我當時也阻止過的,可是你也知道謹言他……我勸不住啊。”江泉已經收起他的“如沐春風”微笑,沒辦法,在顏家大哥麵前,他江泉不管重生幾次,永遠都隻是一隻乖乖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