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彼岸紅衣(1 / 2)

蘇謹言有些無力的站在那邊,就這樣靜靜的看著那個小牌子,覺得它是那麼的刺眼,好想,真的好想把它給毀了。

這是他的子煜,可是他的子煜怎麼會死呢?

然而,這人最終沒有動手,他連這一塊那麼輕的白布都掀不開,又怎麼會有力氣毀了這塊小牌子?

蘇謹言幾乎是跌坐在地上的,瓷磚的冰冷,房間的寒意,幾乎是無孔不入的滲透到這個臉色青白的男子的全身,他死死的盯著白布下的人影。

若是現在有個人在他旁邊問他冷不冷,也許都無甚感覺。

恍惚間,紅衣彼岸,盡泣血淚,蘇謹言似乎又看到了五年前在B市的遊樂場,在江泉和他說“柳子煜可能會消失”時,他混混沌沌之間看到的場景。

黃泉路,忘川河,彼岸花,紅衣人!

可是,這一次見到的場景,又好像和那一次的有所不同,那一身紅衣的男子有著一頭鴉羽般的墨發,隱在衣服下的玉手白皙如凝脂。

紅,黑,白,明明是天差地別的顏色,在那個人的身上卻是體現的那麼美好。

紅衣最是挑人,可是在蘇謹言的心裏,天下間除了那位在紅花中翩躚起舞的人之外,再也無人適合這種如火的顏色。

哪怕他才見過這人兩次,哪怕每一次都隻見到了背影。

這一刻,蘇謹言早就忘了柳子煜是誰,他又何時已經站了起來,這又是哪裏,他為什麼會來到這裏。

他隻有一個目的——他想要上前,他想要看看那人的真麵目。

蘇謹言有那麼一種衝動,也有那麼一種預感,隻要見到了這紅衣男子的真麵目,也許,也許他的子煜……

也就是那麼一瞬間,蘇謹言還踉踉蹌蹌的想要上前去,那個男子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什麼聲響,又或者本來他就是要做這麼個動作,他轉過頭來了,蘇謹言看到了。

然後,蘇謹言就感覺他的腦子瞬間炸裂,好似有什麼東西讓他給忘記了,那個人,那個人好熟悉,可是,他是誰呢,為什麼他記不得了?

啊,對了,他自己又是誰?為什麼會來到這裏?這又是哪裏?

眉間一朵妖冶彼岸如火般盛開著,本應該僅僅隻是清秀的臉龐,因為這一朵花紋而妖嬈了不少。

眼波流轉,攝人心魂,巧笑嫣然,動人心魄,煜,你是叫煜嗎?

可是,這話還沒有說出口,那個笑得如山上的丁香花一般的人兒突然麵色扭曲,眉間全是痛苦的神色,原本輕盈曼妙的舞姿好像突然之間被外力阻斷,生生停在了那裏。

豔紅色的唇慢慢有鮮血流出,不知是他本就著紅衣的緣故,還是因為這一片一眼望不到盡頭的曼莎珠華,那從嘴角流出來的,鮮血格外的紅豔旖旎,卻又透露著無限的悲涼。

蘇謹言心中不斷的呼喚著想要上前,即使緩解不了他的病痛,至少,至少還能有一個人陪著他。

而且,蘇謹言的內心總有那麼一種預感,若是不過去,他會後悔一輩子。

隻是,想的再好,沒有實力又有什麼用?蘇謹言即使滿臉急色,可奈何他感覺自己的身體被一股外力禁錮著,無論如何都掙紮不開。

所以,隻能後悔了吧!

是太痛苦了嗎?所以衣服上都是汗?

不然為什麼那紅色的衣服上,會濡濕一片?

然而,沒過多久,蘇謹言就發現,是他自己太過天真,那怎麼可能是汗水?那分明是鮮紅的血水,隻因為那穿著的衣服也是紅色的,所以並不會像淺色衣服那般明顯。

沒一會,濃重的血腥味就傳入了在一旁無可奈何的蘇謹言的鼻腔之中,心已經痛到了麻木,他的眼睛睜的大大的,裏麵的慣有的溫柔早已消失,臉上的假麵也碎裂不堪,隻剩下猙獰和痛苦。

可是,那還不是最絕望的,蘇謹言被禁錮了動作,行為,沒有辦法上前去幫忙,替那個讓他揪心的人緩解痛苦,哪怕隻是前去安慰幾句,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越來越痛苦,直到最後完全的彎下腰,蜷縮著本就清瘦的身子。

身下的血越來越多,就像是那人的身上,開了好幾個放血用的口子,也許把那人的衣服扒開,可能就會看到娟娟流動的妖冶液體。

蘇謹言知道,就這麼個放血的行為,過不了多少時間,那人就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可是他隻能無望的看著,沒能幫上一點忙。

隻能這麼的看著!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