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師父的房間,三個月前師父就是在那裏留下遺言讓她繼承道觀後咽氣的。
簡洛書臉上露出了傷感的神色,她放下行李箱走到師父的門前,輕輕推開房門。
房間裏麵擺設依舊,一進門是不算大的客廳,隻擺了簡單的木頭桌椅。和客廳相連的是一個木榻,木榻正中間擺著茶案,上麵一套紫砂茶具能明顯看出歲月的痕跡;木榻靠著窗的位置擺著一張古琴桌,每到夜幕降臨的時候師父就會把窗戶打開,焚香彈琴。
簡洛書伸手撥弄了一下古琴,喃喃低語:“師父我回來繼承道觀了。”
話音剛落,被簡洛書碰到的古琴就響起一聲悅耳又悠長的琴聲。簡洛書被突然響起的琴聲嚇的一愣神,就在這時候一直戴在她脖子間的玉環掉了下來,正好撞在了古琴的一角緊接著又摔在了木榻上直接碎成了幾段。
簡洛書哎呀一聲蹲了下來,把碎成幾塊的玉環撿了起來,心疼的眼圈都紅了。自打有記憶以來她一直戴著這個玉環,時候她覺得帶著這玩意不方便跑跳想摘下來,可師父玉環是保她平安的,任何時候都不許把玉環摘下來。年少懵懂的她看著師父難得一見的嚴厲神色,深深地把這句話刻在了心裏。
可沒想到師父剛剛故去沒多久,玉環就意外摔碎了。
看著手裏的碎玉,想起已故的師父,簡洛書心裏的難過簡直要溢出心房。她垂下頭擦了一下濕漉漉的眼眶,隨手拿起塌上一個空空的茶葉盒將碎玉放進去,魂不守舍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簡洛書的房間和師父的寮房格局一樣,隻是外麵的木榻變成了書房,木頭書架上擺著一本本的習題集、課本和專業書。
簡洛書摸了摸書架上的建築類書籍,轉身取了一個紙箱子出來,把上麵的書毫不留戀地裝在箱子裏貼上了膠帶,然後心翼翼地從臥室裏拎出來一個皮箱。
師父臨去的時候神色複雜地把這個皮箱交給了她,以前的時候總以為自己能多照顧她幾年便沒教她本事,如今隻能靠她自學成才了。
當時簡洛書哭的昏暗地的,壓根就沒時間想師父話裏的意思。等辦完喪事後又怕睹物思情,一直沒敢碰這個行李箱,起來她到現在都不知道裏麵裝著什麼。
無非就是道家的經書吧。
簡洛書想起前幾自己在網上找的做道場的視頻,裏麵的道士穿著法衣誦經、掐訣、踏罡的,她真心覺得這玩意真的很難自學成才。
退一萬步,就算她學會了也沒有和她一起做法事的呀。就她那個白白嫩嫩大眼睛長睫毛長相萌萌噠的師弟,比她還不像道士呢。
簡洛書一邊發愁一邊打開了箱子,最上麵是房契地契還有經營道觀的相關證書,也不知道師父什麼時候過的戶,上頭已經都是她的名字了。
把這些東西心翼翼地放到了一邊,簡洛書伸手從裏麵拿出一本有些泛黃的書卷,書皮上幾個黑色的大字《與孤魂野鬼的談判技巧》。
簡洛書懵逼了一下,將手裏的書放到一邊,快速地把箱子裏的書都翻了個遍:《識破妖怪身份的一百個技巧》、《陰陽兩界財富兌換方法和規則》、《捉厲鬼的九百九十九種方法》、《常用的三百種符籙大全》、《掐指一算速成手冊》……
簡洛書:……???
正在簡洛書一臉懵逼的時候,窗戶忽然被一陣風吹開,將放在桌子上的書頁吹的嘩啦啦作響。
簡洛書下意識抬起頭來,隻見一個慘白的臉從窗外深了進來,看到她後居然露出了有些驚喜的笑容:“哎呀,如意觀的新觀主長的可真好看。對了,我剛才聽到琴聲了,咱如意觀現在是不是可以重新接受委托了?”
簡洛書手裏的書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腦海裏響起絕望地嘶嚎:“師父,你給我回來清楚,咱家道觀到底開展的是什麼業務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