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兒,我也認得你,當年若不是你跟另外幾個人聯手擒我,不定如今俺老孫還是一代魔王呢。”孫悟空戲謔道,身體側轉,眼睛睥睨著墨子大師。
墨子大師跟達摩見過禮,轉臉望向達摩身後皮膚淡綠,身材魁拔,一臉豬相的八戒,疑惑道:高僧,這位是?”
“墨子大師,他曾經也是魔族,不過與我大徒弟孫悟空一樣,早已棄惡投善,遁入釋門,此次我們師徒三人跋涉而來,就是為了消弭魔族心中與我們人族的恩怨芥蒂。”達摩雙手合十虔誠道來。
“大師有心了,如今魔族尚未來犯我人族,不過他們很快就會有所舉動。所以在他們發難之前,我們誅魔盟軍就選擇主動出擊,將他們一舉殲滅。”墨子大師道。
達摩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詢問道:“你們要主動出擊?”
“是的,與其被動挨打,不如主動出擊。”墨子大師道。
“魔族亦是芸芸眾生,你們有沒有想過,彼此不間斷的征戰殺伐,爭執不休,是非顛倒錯亂,這個世界會因此而變得更加美好嗎?為什麼不能與他們分疆而治,互不侵犯呢?”達摩勸解道。
“大師慈悲為懷,心係下萬物眾生,真乃蒼生之福,怎奈魔族與我本是異族別類,其心怎能與我不偏不倚,合二為一。有時候殺伐未必就是一件壞事,至少它會換來長久的安詳和平。就好比您的高徒,沒有我們當年的束縛,怎能有今日的服帖。”墨子大師道。
“老頭兒,你講歸講,怎麼老是提到俺老孫,老孫當年是被人出賣,迫不得以才投奔了人族。”孫悟空聽到墨子大師拿自己作比較,心生不滿。
“悟空,沒看到為師正與墨子大師辨理嗎?”達摩批評悟空。
孫悟空懶得再搭理墨子大師,牽起白馬就到旁邊枯草堆中覓食去了。
“墨子大師,人族主動發難於魔族,又與魔族發難於人族,有何異?地戾氣一日不泯,正元大道便一日不現。比鄰星本為魔族的原始住地,我們人族後來者居上,倘若我們誅盡魔族,失了地之間的法則平衡。比鄰星浩瀚無垠,我們所不了解的地方,遠比我們已知曉的地方多的多。一旦地運氣失衡,恐怕未知地域的業障,便會趁機而來。”達摩憂心忡忡道來。
“地間法則,又與舊地球時代何異?弱肉強食,適者生存,此乃予綱常,我們這些地間的靈物,隻是按照這個法則,謀求生存而已。也許我們可以與少數魔族達成共解,但是魔族之類多達幾十萬,我們又有多少時間和精力,去一一服呢?戰爭是血腥粗暴殘酷的,但卻也是最為簡單有效而直接的改變方式。還望大師,多給予我們以理解。不破不立,不立不恒,不恒不美。比鄰星之大,確實不是我們幾艘戰船就可以目空一切的,但是我們累積的智慧,不泯的勇氣和永往的決心,不允許我們活在不知名的畏懼之中。這一戰,我們勢必要打,而且人族也絕不能輸。”墨子大師予以反駁道。
“師傅,魔族早晚都會殺到這裏,這與人族殺到魔族那裏,無異啊,不如我們跟隨誅魔盟軍,去勸服魔族的掌禦者吧。”豬八戒聽到話縫,忙插嘴道。
牛魔王霸占了八戒的妻子,破壞了原本該屬於他的幸福,他恨死了牛魔王。借著誅魔盟軍的前掩和庇護,親手宰了牛魔王也不是沒有可能。八戒豈能看到師傅將墨子大師勸服的結局,故而心生一計,將師傅也給順遂到戰爭的最前線。
孫悟空聽聞八戒言語,一躍而回,對著師傅道:“師傅,您老人家可千萬別去那麼危險的地方,那裏刀槍無眼,亂箭橫飛,風烈雪驟,寒地凍,有我在都未必能護你周全。咱們還是在這裏,好好呆著,等待戰爭的結局吧。有些事,不是我們想管就能管得了的。”
對於孫悟空的勸阻,達摩半分都未聽入耳中。他心中的萬善之境,載物之德,又豈能允許他怯怯諾諾,袖手旁觀。如果放任一場戰爭發生,那都比殺了他還要痛苦萬倍。
“墨子大師,既然你們決心已定,貧僧願意同往,倘若僥幸可以勸化魔族的掌禦者,化幹戈為玉帛,這對人族和魔族,豈非一件美事,還望墨子大師成全。”達摩道。
“那裏氣異常惡劣,大師可要三思啊。”墨子大師提醒他道。
“貧僧心意已決,再無悔意。”達摩雙手合十,雙眼微閉,字字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