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青蕤笑了,眸光流轉間,清豔無雙,“殿下,陛下的脾氣你比我清楚,他如此行事,自有他的道理,和我的關係不大。”
“得了,別得了便宜還賣乖,六郎真是寵你,你也別和我打馬虎眼,照我說的做。”安寧長公主打斷她,豔麗的眉眼曖昧的看著她。
蕭青蕤苦笑,原來在外人眼裏,楊衍竟是寵她的,聽著安寧長公主信誓旦旦的話,她甚至都覺得這些都是真的了。
見她沉默,安寧長公主當她默認了。
“你熬出了頭,聖寵在身,本宮甚是欣慰。”安寧長公主的聲音低了下來,她本是豐腴成熟的相貌,此刻突然露出小兒女之態,蕭青蕤直覺有棘手之事要發生。
“可憐本宮孤苦伶仃,連個知冷知熱的人都沒有。”安寧長公主一唱三歎的說著。
蕭青蕤扯了扯嘴角,卻笑不出來,“殿下......小侯爺和縣主都是孝順懂事的孩子......”
“哼,孩子和男人能一樣嗎?你有六郎疼著,本宮卻日日獨守空閨,其中淒涼,你不懂。”安寧長公主話說得直白。
“那殿下......本朝並不禁止公主改嫁......”
“本宮豈是什麼男人都要的?”安寧長公主傾身向前,挨得極近,“本宮要找的男人必須要容貌俊朗、才華橫溢,挑來挑去,本宮也就瞧上了一個人。”
蕭青蕤右眼皮劇烈的跳動。
“葉其琛!”
“本宮要六郎賜婚。”安寧長公主勢在必得,“你去求六郎。”
......
翌日,半夏小心翼翼的蹭到屋子裏,恭恭敬敬的稟道:“主兒,安寧長公主送來的醫女到了,在宮外候著。”
蕭青蕤頭疼欲裂,安寧長公主看上了個男人,那個男人是葉其琛,那個才華冠絕京都的多情才子......
“半夏,你們不需如此,自我進宮,咱們主仆經曆多少磨難,吃了多少苦,患難與共的情分,你和小滿我都信得。”
半夏喉頭哽咽,“主兒。”
“去洗把臉,領那醫女進來。”
待半夏領著人進來,蕭青蕤麵上一喜,竟又是故人,“王醫女?”
原來來人是她初到此地,在安寧長公主府邸,對她多有照顧的王醫女,“長公主竟讓你過來了?”
王醫女行了禮,雖帶著皺紋卻笑得分外舒展,“給娘娘請安。是老奴主動請求來照顧婕妤娘娘的,長公主也怕您身上落下疤痕,老奴善藥膳美容,便允了老奴的請求。”
“你來了我也放心了。”
蕭青蕤自己知道自己的事,她身上是不可能落疤的,這種事落入外人眼裏,難保傳出什麼流言,還是王醫女讓人放心。
承德那邊,兩三天便送來新的藥方和藥膏,又有王醫女精心照顧,等楊衍回宮時,蕭青蕤身上的傷口已好了大半,不再猙獰恐怖,臉上更是恢複如初。
可是,即便這樣,楊衍來的時候,蕭青蕤也要躲在帳子裏,不要他看到她的樣子。
“嬪妾如今粗陋不堪,不敢麵聖。”
楊衍無奈,也隻得由她去。
直到禦花園裏的樹葉落了一地,夜裏降下寒霜,宮女換上薄棉襖,蕭青蕤的傷終於好得七七八八,聽著外麵風聲怒號,施粉黛、換新裙,盛裝打扮。
“主兒,陛下來了。”
大風中,鹹福宮的紅燈籠飄來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