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中山國到廣宗要橫跨半個冀州,途經安喜,真定,石邑等地,哪怕是騎馬飛奔也需耗時十餘日之久,楚風楚輕音兩人分別被一個騎兵帶著,雖路途顛簸,但也算找到了“組織”,不至於再忍饑挨餓。
不得不冀州境內的黃巾賊眾極多,其中一部分是散兵遊勇,一部分則是那些被漢軍打散的敗兵,這群黃巾騎兵由一個名叫劉石的將領統禦,一路收攏黃巾殘眾,還未出中山國竟已聚集數千之眾,其規模已是極為可觀。
初時隻有楚風楚輕音兩人時,劉石憐他們孤苦,照顧有加,現在人數漸漸多了起來,劉石慢慢忙碌起來,倒是將他們忘在了一邊。
“哥哥,我們現在怎麼辦,真要加入黃巾軍?”
楚輕音啃著黃巾軍發放的幹糧,心裏卻有些擔憂,難道自己也要去參戰?
她還隻是個孩子,而且是女兒身啊!
黃巾軍是農民武裝,本就是良莠不齊,很多活不下去的人都會選擇加入黃巾,一方麵搏條生路,一方麵也想宣泄心中憤怒,軍中之人年齡跨度極大,上到四五十歲的中年漢子,到十來歲的孩童,可以不一而足,有些人並不具備多少戰鬥能力,完全是憑借一腔血勇,為了生存而戰,所以如果真遇到什麼緊急情況,楚風和楚輕音也是要上戰場的。
“加入黃巾軍是不可能的!”
楚風麵色愁苦,這真是才出虎口又入狼穴,雖吃飯問題暫時得到解決,但讓他一個來自二十一世紀的人上戰場殺人,楚風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的,殺人,這對他來是一個禁忌!
而今冀州已經成為動亂之源,到處都有官軍和黃巾賊的蹤跡,兩人現在的處境極為尷尬,如果到了外麵,他不確定會不會被遊蕩的黃巾賊幹掉,也不知道會不會被官軍當做黃巾探子抓起來,嚴刑拷打,無論哪一種情況都有生死厄難,實在是危險至極。
“當今之計,唯有先在劉石這裏立足,而後再慢慢斡旋了!”
楚風無奈,安撫了妹妹幾句,轉身朝劉石的大帳走去,他不可能甘心當一個底層的黃巾士卒,而今必須要體現出自己的價值,否則隻能當炮灰了。
黃巾營地的管理很鬆散,與其是軍營,倒更像一個難民的臨時聚集地,有些黃巾士卒連兵器鎧甲都沒有,真要上戰場隻能依靠身體去戰鬥,自然更別提什麼軍容軍紀了,整個營地亂糟糟一團,也沒人去管楚風。
“風娃子,你怎麼來了?”
身為黃巾將領,劉石的營地前還是有人守衛的,正是一直跟隨劉石的騎兵中的一個,其人名叫王奇,是一個樸實的壯年漢子,身軀雄壯,脾氣直爽,曾對楚風頗為關照。
“王大哥,我找將軍有些事!”楚風笑了笑,他對王奇還是很有好感的,這個漢子是個老實人,迫於生計才加入黃巾軍中,並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徒。
“進去吧!”王奇並沒有為難楚風,直接讓開了身子。
“有空請王大哥喝酒!”
楚風笑了聲,施施然往營帳內走去,身為最早遇到劉石等的人,彼此之間倒沒有那麼多生疏,以楚風的能力應對起來自然遊刃有餘。
走進營帳,一股酒味撲鼻而來,劉石正在案前飲酒,不過那姿勢卻不怎麼雅觀,與其坐不如隻是隨意的癱倒在地,正手捧酒壇不斷往嘴裏灌著酒。
眼見楚風進來,劉石也不在意,幾相處下來雙方早就熟悉了,加上之前楚風特意表露出來一些特殊之處,倒讓劉石對他刮目相看,沒有將其當作普通“士卒”來看待。
楚風微微一笑,以他現代人的智慧,稍微展露一些所學就足以讓人驚訝,前些他讓劉石將收攏的黃巾軍排列開來,轉眼間報出人數,而後劉石命人一一查點,竟是分毫不差,當即就大驚:“未曾想你年紀,竟有昔日韓信之才?”
沙場點兵,於當今而言或許是件麻煩事,但卻難不倒楚風,高等數學楚風不精,可結果在萬以內的乘法又有何難,別楚風了,你換個學生來怕也很難算錯。
漢代可沒有什麼乘法口訣,最多拿個算盤做做加減算數,還很容易算錯,楚風這次可謂“一鳴驚人”,在此地黃巾軍中算是有了些名望,所以哪怕兄妹兩人年齡尚,也不見有人膽敢欺壓的。
此時此刻,楚風麵對劉石也絲毫不見慌亂之色,微微低頭行了一禮,開口道:“而今將軍已得數千之眾,不知有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