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喝了這麼多酒,的確是因為我特別的激動,可除了激動之外,我心裏很清楚,是因為我膽怯了。趙師傅跟我,有意讓我當王子酒樓二部主廚的時候,已經壯著膽子了,我覺得那已經是我的一場賭博了,而萬萬沒有想到,老板竟然願意讓我來承包王子酒店二部的廚房,那麼這場賭博已經不僅僅用豪賭來形容了。
當初任健的賭博,即便是賭輸了最壞的現象,充其量是無法留在王子酒店,要麼回到星海酒館,要麼找一家飯店去炒菜,總是有退路的。
而如今這場賭博卻與他的不同,我賭的不光光是名,還有利。
通過剛才在辦公室的談話,我已經明白了,包廚房這種事就是把整個廚房交給我,每個月給我固定的錢,菜品出現問題,直接從錢裏麵扣,而所有人的工資由我來發。顧誰不顧誰,每個人發多少,都是我一個人了算。我在廚房裏不光光是炒菜的廚師的身份,更是廚房這個生意的老板。
我從來沒有這樣做過,我所經曆的這幾家飯店也從來沒有這麼幹過,所以我毫無經驗。
但我卻鬼使神差的應承了下來。
酒壯慫人膽,我之所以喝了這麼多酒,可能是為了壯膽。
我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又做了一場奇怪的夢,仍舊夢見我站在高高的樹梢上,穿著華麗的衣服,俯瞰著樹下的芸芸眾生。
他們一個又一個的穿的破衣囉嗦,臉上都是油泥,身上都是灰塵,每個人的手裏都捧著破舊的瓷碗,裏麵有殘存的食物,早已發黴發臭,散發著陣陣難聞的味道。
他們都跪在樹下,仰著頭看著站在樹梢上的我,我衝他們放聲大笑,抖落咆哮的功夫,各式各樣的菜品從我的衣袖中紛紛落下。
有南煎丸子,有灌湯黃魚,有香菇扒油菜,有紅燒海參,有兩吃踏板魚,有清蒸桂花蟹……
來也是奇怪,這些菜品從我的咆哮中抖落,在空中來回的翻滾,而他們的造型卻並不會因此散亂。直到掉在地上被那些人哄搶之後,仍舊保持著完美的形態,湯汁不撒,盤飾不亂。
下麵的這些人欣喜若狂,搶到了這些菜品,如獲至寶。他們狼吞虎咽的把這些菜吃光,可卻仍舊意猶未盡。這是他們紛紛的順著樹幹往上爬,這些粗壯的樹被他們弄得來回搖晃,我在樹梢上站立不穩,被搖的東倒西歪。
有人已經爬上來了,一下子抓住了我的腿腳,剛開嘴就要去咬。
我嚇壞了,驚的啊聲大叫。
呼的坐起身才發現是一場夢。睜開眼睛仔細的看去,發現我躺在一張柔軟的床上,我的腳旦在床邊,一個穿著一套製服的女子,正在捧著我的腳來回的按摩。
我嚇了一大跳,猛的把腳收了回來,那女子也驚的往後退了半步,不過,她還是很快的冷靜的下來,笑著對我道:
“先生,你是做夢了吧……”
我低頭朝自己的身上看去,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換了一身浴袍。
“我怎麼在這兒,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