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陸延已經做出了保證,慕初笛依然還有懷疑。
可當沈京川出現在她麵前,慕初笛這才徹底的鬆了一口氣。
他沒事!
而且氣色看上去還不錯。
前方,梵缺推著沈京川慢慢進入慕初笛的病房。
陽光灑下,英俊的臉上掛著雲淡風輕的淺笑,犀利的目光碰觸到她,瞬間變得溫柔了下來。
慕初笛原本還有點睡意,此時徹底清醒過來,她赤腳踩在地板上,快步走向沈京川。
“先生,你醒過來了?”
“為什麼不多休息一會,醫生說現在就可以下床了嗎?”
慕初笛問了一大堆,沈京川並沒有覺得厭煩,相反,他更加的有耐性。
“不礙事。”
梵缺像是有什麼心事一般,別開了臉,用手搞弄著他雜亂的頭發。
慕初笛還是第一次見梵缺頂著一頭雜草。
“好久不見,你來了就好,有你照顧先生,我就放心了。”
慕初笛不知道梵缺是什麼時候來的,可隻要梵缺來了,她就心安了。
梵缺看了一眼慕初笛,輕輕地嗯了一聲。
不像以往那樣,見到慕初笛還會打趣一番。
他就像一個缺少靈魂的木偶,眼神都不聚焦。
“梵缺趕過來也累了,小笛,能陪我下去走走嗎?”
沈京川開口,慕初笛肯定不會拒絕。
她點了點頭,梵缺緊緊地握著輪椅的推手,似乎不舍得放開。
片刻後,梵缺才鬆開了手。
他別過了臉,不去看慕初笛。
慕初笛內心閃過一陣怪異,梵缺真的隻是累了嗎?
怎麼她覺得有點怪怪的?
“小笛?”
沈京川把失神的她喚醒了,慕初笛怔住片刻。
“去吧,曬一下太陽對他的身體好,沒事的。”
“牙牙現在還在休息,有我看著。”
一直坐在一旁的陸延此時放下手裏的報告,給慕初笛解除心裏的擔憂。
“我想下去走走,你能陪我嗎?”
沈京川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
慕初笛接過梵缺的手,推著輪椅,“好。”
睡了一輪,慕初笛的身體恢複得差不多。
之前喝了那藥,好像置身於熔岩之中的火熱,隨著時間的流逝,那熱流慢慢的減弱,後麵,疼痛感消失了,取而代之便是一股舒暢。
所以現在,慕初笛覺得推著沈京川都輕鬆了很多。
地下醫院比普通的醫院還要大和奢侈。
他們的花園種滿各種名花,不遠處還有小橋流水,風景十分的好。
“我第一次遇見你,就是在一個類似這樣的亭子裏。”
“那時候,你出來怒懟碰瓷的人,我很驚訝,這麼嬌小的身子,怎麼會隱藏那樣大的爆發力呢?”
“到後麵才發現,嬌小的身子裏,不隻是爆發力,那股韌性,才是更讓人驚豔。”
得絕症的他,從一次又一次的治療中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從希望到失望,直到最後,認命,絕望。
可她的出現,卻燃燒起他對生命的渴望。
原來有人,這樣堅韌地活著。
那樣嬌小的身子,能夠支撐起一切,似乎沒有什麼,能夠摧毀她的意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