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辰!你就不怕師父處罰你嗎?”
大師兄蘇清言一身純白道袍站在飛霜台牆頭下,抬頭望著蹲在牆頭上映著月光喝酒的葉辰聲嗬斥。牆壁邊的柳樹上柳葉落下幾片在他衣衫上,他也顧不得掃下,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葉辰手中的酒壺。這是齊州最出名的桃花釀。
今晚眾弟子用膳的時候,葉辰神神秘秘跟著二師弟聶樂了什麼,之後借故離開。如今看來,是和聶樂商討偷偷下山買酒的事情。
葉辰左手拿酒壺,一條腿單跨在屋簷之上,一身紅白相間道服,盡管飛霜台的弟子服裝是同一的白色道袍,但葉辰卻總是喜歡在裏麵套一件紅色的馬麵,與別人那麼與眾不同。
他的腰間桃木雕刻而成的鈴鐺輕響,一支竹子雕刻而成的荷花花紋毛筆在鈴鐺旁邊靜靜躺著,這是葉辰的靈器莫璃。他拜入白錦仙尊的飛霜台已過五年,早施過束發禮,樣貌也變得更加清秀起來。
葉辰完全不聽蘇清言的話,抬起手臂將壺中的酒飲下大半,手腕處眼睛狀的手鏈在月光下隱隱閃了幾下。
蘇清言歎息,葉辰剛來飛霜台的時候就像是一隻受驚的兔子,對誰都充滿提防,隻知道躲在師父的身後瑟瑟發抖。師兄們聽聞他的遭遇後有些心疼他,都紛紛爭著對他好,有好吃好喝的第一時間想著他。葉辰漸漸明白眾師兄和之前的門派師兄不一樣,也變得願意與大家交流。
葉辰修煉靈力的資質差,師父傳授的基本功法幾乎學不會。不愛拘束的二師兄聶樂得知葉辰的事情後,自告奮勇偷偷私下幫他補習。盡管沒有太多實質作用,但還是讓葉辰進步了一些,不至於像來時一樣幾乎是個凡人。
隻是,這聶樂生性好玩,夜間修煉時經常帶著葉辰去逛山下的齊州夜市,竟然把這麼老實一少年培養成宛若縮版的聶樂,以至於在施完束發禮,跟著聶樂偷溜下山去飲酒慶祝。被白錦尊逮住後,責罰二人抄寫門派規定二百遍,還關了好幾的緊閉,讓耐不住寂寞的兩個人叫苦不迭。
至此,葉辰被這一次偷喝酒勾起酒癮,隻要師父閉關修煉就會偷溜下山帶酒回來,找個好地方跟師兄飲酒閑談。
飛霜台的弟子無不惋惜,總結道:“學壞容易學好難。”
葉辰把酒壺中的酒喝光,眼神瞥到蘇清言身後,突然眼神閃閃發光,揮手道:“二師兄你來了,正好我帶來兩壺酒,今夜我們對著如此好的月色飲酒吧!”
聶樂今日是聞著酒味兒找來的,用膳的時候兩個人就在討論什麼酒好喝,沒想到葉辰真的下山去買酒,還講義氣地給自己留了一壺,當然滿目歡喜答應下來,一同翻上牆頭。
蘇清言忍不住咬牙切齒,也跟著翻身上牆頭,又惱又無奈指著二人道:“要喝酒回房間去喝,在這裏又要被師父逮到!心這一次被處罰的更狠!”完惡狠狠地瞪了嬉皮笑臉的葉辰一眼,“真可惜這麼好的少年被師弟帶偏!”語罷,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揮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