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殺人不難(1 / 2)

“可以告訴我,為什麼你們河磐城裏的守衛這麼弱嗎?”河磐城最正式的房屋裏,杜蘭真坐在桌邊,撐著下巴,半歪著臉,悠悠地望著對麵的男人。

他是河磐城的話事人,也是真知會在此處的分舵主。

麵對杜蘭真這個不信真知、殘殺真知信徒的罪惡之人,麵對她絲毫沒有把河磐城看在眼裏的囂張話語,河磐分舵主不僅沒有惱羞成怒殺她為守衛真知貢獻力量,反而誠惶誠恐,癡迷甚至狂熱地望著她,有問必答,“我們三分之二的守衛都被賤民派去旭城,舵有內應在旭城杜家,可以裏應外合,助神教奪下旭城!光複真知!”

在貫珠音的影響下,河畔舵主把最崇高的敬意、最瘋狂的向往致以杜蘭真,因此,他將對鬱梓白瑤君的感情盡數投影到杜蘭真身上,幾乎以為她是鬱梓白瑤君在戡梧界的化身。

杜蘭真得,貫珠音對人到底有多大的影響力她也不是第一知道了,但在貫珠音控製下表現得狂熱、癡迷到河畔舵主這種地步,她也是第一次見。

歸根結底,還是在於她以前控製的對象都不是神道信徒。以杜蘭真淺薄的見識裏,她僅知道神道信徒這一種人,看似強大無比,但實際上心靈脆弱。他們的力量來源於所信奉的神靈,他們不需要拚盡全力、冒著生命危險去提升實力,隻需要盡力信奉、討好神明,就可以獲得強大的力量。

但人之所以強大,其實不在於他掌握了多少力量,而在於他有獲得力量的能力。

神道信徒性裏有著依賴神明的部分,這種奴性使得他們難以擁有堅定的意誌,更不可能在貫珠音下有所反抗——信仰神明,本身就是在主動交出自身的控製權。習慣了被控製,也就不會反抗了。

杜蘭真對神道沒什麼好感,便在於這種愚民的把戲。

如果玄門是獨善其身的話,神道就是舉萬眾之力成就一人,那站在頂端的人何等風光,卻並不代表托著他的人的卑微並不存在。

“旭城杜家?”杜蘭真挑了挑眉,覺得這事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這正可以解釋為什麼她手裏的地圖清清楚楚地標注著河磐城的位置——因為杜家最初的真知信徒就是河磐城的人洗腦的,是河磐分舵的棋子。

不幸的是,那些河磐城的人跑到旭城,隻能發現被她殺得一幹二淨的杜家。追上來想追殺她,卻被她一波波地分批解決了。

這麼來,她完全是以一人之力,用了十幾時間先後消滅了河磐城的大部分力量啊!

“真知會最近有什麼大動作嗎?”杜蘭真想了想,問道。

“除了旭城的事,北邊竹口分舵派人滅了當地的尋芳宗,不過沒有接管勢力,竹口分舵的實力較弱,沒那個人手接管,隻能殺人示威。”

“為什麼以前沒有這麼大動作,現在卻忽然激進起來了?”

“我不知道……”盡管被貫珠音牢牢控製著,河磐分舵主還是露出了茫然之色,“但是大家都在比,我們河磐分舵也不能落後。”

杜蘭真敲了敲桌子,思索了一會兒,“真知會總舵對此怎麼?”

“總舵鼓勵所有分舵積極參與真知的偉大回歸,為真知的光複貢獻力量。”

這滿口漂亮話,沒有一句有營養的。

杜蘭真又問了河磐分舵主不少問題,發現他知道的也不多,活脫脫一個偏安一隅、不關注自家一畝三分地以外的鄉巴佬,指望他知道真知會的意圖、甚至於整個世界的形式,簡直是在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