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生來的太匆忙,一時間,參賽者和土著們都沒時間過多思考到底該往哪裏逃。
有人按照向淩波的提示,匆匆忙忙向北飛去,也有人認為向淩波可能是在哄人,偏偏要往別的方位飛。
每個人都有自己堅信的邏輯,在這匆忙的逃生中,更不會有人留意別人,做出勸阻。
何平書拖延不了多久,所有人都很清楚,而無論何平書到底是為了什麼做出這樣一個舍己為饒決定,所有人也隻能緊緊抓住機會。
逃生者們一路衝過數百裏,已經將膠山遠遠地拋在視線之外了,然而沒有任何一個人因此鬆一口氣——數百裏對於築基修士來,隻是極限速度下一盞茶的功夫罷了。
向淩波臨走前的那一嗓子確實還是有些影響力的,很多人難以決定到底向哪裏跑,便在這極為緊張的情況下選擇了相信她。
“快啊!祂跟過來了!”有人忽然高聲喊道,聲嘶力竭,幾乎要震破所有饒耳膜。
但沒有一個人對此不滿,所有人、無論是西宗還是南宗,無論是參賽者還是土著,大家都在沒命地跑著。
沒有人去思考為什麼懸感照冥君追上來了,而何平書和霍鍾毓卻毫無蹤影。
而衝在最前麵的沈淮煙所考慮的事情,又和這些吊車尾的修士截然不同了。
“杜蘭真是怎麼安排的?我們去了有誰接應?能擋得住懸感照冥君嗎?”向淩波幾乎是拚了老命地後發先至、追上了沈淮煙,一邊與她並排飛行,一邊快速地問道。
“我不知道。”出乎向淩波意料的,沈淮煙並沒有給出任何確切的答案,“她隻是讓我們向北走,其他的都沒有透露。”
“那你就相信?”向淩波幾乎絕倒。她本以為沈淮煙對杜蘭真的判斷如此信任,一定是對這件事了解之極嗎,或者起碼現在明白了,否則怎麼可能因為一個毫無根據的建議就義無反顧呢?然而,讓她呆滯的是,事實竟然如此荒誕。“萬一杜蘭真沒有料到咱們現在的情況呢?她又不是事事都能算到!”
“我信她。”沈淮煙簡短地答道。
“總得有個理由吧?”向淩波生無可戀。
“杜蘭真認為神降無法阻止,結果神降就真的無法阻止。她認為神降後無法力氮—看你現在追上我的樣子,她這推測也是對的。那麼,我信她一定有對策!”沈淮煙瞥了一眼向淩波,答道。
“無法阻止?什麼意思?”向淩波皺起眉,“難道不是咱們再早來一會兒就能成功阻止了嗎?”
“我們來的雖然不早,但也不遲,遠沒到來不及阻止的地步。”沈淮煙把自己的猜測一股腦兒地了出來。“到了最後,我們本來絕對是有機會衝到神使麵前打斷儀式的,但總舵主的實力一直在不正常增長,總是恰好能攔住我們。所以,我猜這本來就是難以抵抗、難以阻止的。”
“那所謂阻止神降豈不是騙饒?”向淩波聽完,勃然大怒。
“給你一個撈分的機會不錯了。”沈淮煙笑道,“最讓我好奇的是,杜蘭真到底是怎麼做到人在槐城坐,能知下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