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蘭真一劍所向,幾乎堪稱摧枯拉朽。
這一劍,她是抱著不勝則死的信念斬出的,選擇的道路就得遵守,這是心劍的對修士的要求。
會在這個時候選擇“絕”字劍意,當然不是杜蘭真吃飽了沒事幹想拚命,而是她理性分析後,認為此刻一波帶走是最有效的做法。
而會選擇用劍意強攻,一方麵是因為她承諾了霍鍾毓讓他見識心劍,一方麵則是她的一點惡趣味了——你要盛極而衰,她偏偏不等你轉衰,等著你最盛之時把你解決;你要費盡心機逼我使出別的手段,她偏偏就是不出別的手段也能獲勝;你精通劍法、劍意淩雲,她偏偏要在你最擅長的方向上正麵擊潰你!
極塵宗杜蘭真,專治各種不服。
霍鍾毓的淩雲誌、衝霄心、超水平發揮、極限突破,在這一劍裏喪失了所有色彩!
飛凰劍發出一聲哀鳴,無力地垂下,仿佛在感慨自己的命運。
而那把在上品法寶、重劍麵前精致巧、品質平平的修眉刀,此時卻正停在霍鍾毓的眉心前,虛虛地指著他。
杜蘭真在霍鍾毓眉心前虛虛地點了一下,並沒有沉溺於這一刻所有人震驚、欽佩的矚目。她很快就把胭脂色收了回來,堪稱溫和地朝霍鍾毓笑了笑。
眾目睽睽下的勝利,不需要強調,也不需要得意。觀眾會幫你留心,評委也長了眼睛,過於在乎結果反而不美,更容易得罪人。
“你的劍法很強。”霍鍾毓語氣平平,但望著她的目光卻顯得格外熾熱,“非常強。”他又重複了一遍表示強調。
“你也是。”杜蘭真早就習慣了別饒誇獎,更習慣了被劍修用這種目光盯著——沈淮煙和她關係這麼好,難道會和杜蘭真的劍法毫無關係?
“杜蘭真勝。”李畈在非鶴樓上宣布。
杜蘭真和霍鍾毓一齊朝非鶴樓上行了一禮,表示對評委的尊敬和感謝。
做完這些,兩人便一起下了賽台,在陸悠然的迎接下立場。
其實,這些來,杜蘭真進出賽台的過程中不是沒有人試圖和她搭話的——有的是想和強者兩句,有的是因為想和美女兩句,有的是想結交一下她,有的則是單純的……想叮囑她好好發揮,不要辜負了他押注在她身上的靈石。
包括杜蘭真在內的參賽者們是苦不堪言——這些人沒懷惡意前來,反而是笑臉相迎、善意滿滿,他們總不能把人家打一頓。不搭理他們吧,人家心裏不舒服,背後指不定你傲慢。可真要是搭理,那可就沒個完了,本來不湊上來的看了他們會搭話,湊上來有樣學樣,那他們就別準備比賽,直接交友得了。
而最最關鍵的一點是,對於參賽者們來,這些人算不上他們想結交的層次。他們當然不會看不起這些人,如果緣分到了也可以做朋友,但這不代表他們願意為這些人花費時間啊!人家明擺著是來抱大腿蹭好處的,這誰願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