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時間了,我們先離開此地。”巫長老神色匆忙,透著憂色。
也不見他招呼,散落在周圍警戒的月衛士,都慢慢跟著,他們一行人出了三交鎮,往東走了十多裏,來到一處山崗上。
此時,太陽已經落入地平線下,色也在慢慢暗淡下來。
巫長老聽到那名叫貴哥的出‘朱雀乘風,水能助其勢’時,便覺得不對勁,他暗自卜了一卦,竟然是大凶之兆,因此他趕緊招呼眾人離開三交鎮。
到了這不知名的山崗,巫長老停了下來,反而不著急了。
因為已經走不了了。
在往東去的路上,一名身穿黑色衣服的人,背手站立在路中間,擋住了眾人的去路。
“巫神大人,好久不見了,距離上次相見,得有三十年了吧!”有魔性的低沉聲音從黑衣人那邊傳來。
“巫鹹,想不到你還活著。”巫長老麵無表情地道。
“拜巫神大人所賜,隻不過我命不該絕,成了現在這幅模樣。”巫鹹道,聲音冷冰冰的。
“還有,我現在叫鬼巫。”巫鹹道。
“鬼巫?”巫長老神色一驚。
蒙塵站在惜月的身邊,不由自主地拉住了惜月的手,惜月衝蒙塵點了一下頭,聲道:“別怕。”
蒙塵心裏頓時覺得尷尬,老臉不禁一紅,一個大老爺們讓一個女人安慰,算怎麼回事,趕忙挺了挺,回了句:“我是擔心你。”
惜月衝他笑了笑,反過來握住了蒙塵的手。
十一名月衛,圍在他們四周,警惕著四方動靜。
“月國已經滅亡了,巫神大人,你們又何必執著呢!”自稱鬼巫的人陰森森地道。
巫神在心裏極速卜算著,口中道:“巫鹹,你也是月族人,為什麼做背叛族人的事!”
鬼巫桀桀地笑了起來,咬牙切齒地道:“我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現在我已經不是月族人了,隻有讓你們這些人死絕了,才能解我心頭之恨。”
巫長老看著眼前的這位昔日侄兒,心裏既憤怒,又悲痛,都是權欲作祟,權欲讓一個人喪失了最基本的良知和人性,竟然變得如此的可怕。
“那你想怎樣?”巫神憤怒地道。
鬼巫看了一眼惜月,道:“我要留下你的人頭。”
巫長老突然笑了起來,眼裏卻是蘊藏著怒火,他突然抬頭大聲喊道:“師弟,你既然來了,就見見麵吧。”
空突然烏雲密布,狂風四起,一個人影憑空出現在鬼巫身前,身體修長,寬衣緩帶,長發用一繩結束在腦後,手中持有一柄骨杖,一派仙風道骨,正是西楚國太師謝觀。
“師兄,我們有一甲子沒有見了吧!”謝觀微笑道。
巫長老看著謝觀,眼神變得柔和起來,歎了一口氣,道:“自師傅仙去之後,我們師兄弟就再也沒有見麵了。”
謝觀也是一副頗為感慨的神情,仰頭看,道:“想當初師兄一心專研巫道,我偏愛陰陽五行,各有所長,一心想分個高下,沒想到已經過去一甲子了,現在想來,真是感慨啊!”
“當我聽聞‘朱雀乘風’時,就知道這一切都是師弟你策劃的,想來我們這次是在劫難逃了。”巫長老搖了搖頭道。
謝觀了一眼鬼巫,然後對巫長老笑著道:“師兄,都一甲子不見了,如今看看誰高誰低?”
完消失不見,巫長老看了一眼惜月公主,點了點頭,也瞬間消失不見。
隻見空瞬間變得昏暗,狂風四起,月衛迅速聚攏,將惜月和蒙塵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