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像是疲累至極,一個個都是在咬牙硬撐著,終於有人撐不住了,倒在了地上。
“大少爺,我們休息一下吧,實在跑不動了。”其中一人狂喘著氣艱難地道。
按個被稱作大少爺的人,看著身後一個個渾身血跡,麵容憔悴的下屬,心中頓時不忍,隻好點了點頭。
一行人在峽穀邊上坐了下來,有的人幹脆平躺在地上。
“大哥,我們連續奔走了一一夜了,想必那些人追不上了吧?”一個年輕人道。
那個被稱作大少爺的人,深深出了一口氣,然後憂鬱地道:“希望吧,希望上還給我高家留了一條活路。”
話的人是穀城的首領高德,另外一人是他的弟弟高仁,其他幾人都是跟隨他們兄弟倆從穀城逃出來的。
馬賊的突然襲擊,讓他們措手不及,等他們反應過來時,北燕的兵已經進了穀城寨子。
北燕兵凶悍,加之北燕軍中還夾雜著江湖高手,使得穀城一方瞬間潰不成軍,成為了別屠宰的羔羊。
高氏兄弟憑著對地形的熟悉,帶領親衛從密道中逃出穀城外,卻在外麵又遇上了一隊嚴守以待的馬賊,又是一場血殺,最後人人都掛了彩,親衛拚死護著高氏兄弟,好不容易衝了出來,奔走了一一夜來到這斬龍峽穀。
“大哥,你看,那是不是個人?”高仁的驚呼聲變得有些驚恐。
隻見峽穀對麵的邊上,站著一個人,那人一襲雪白的衣服,長發披肩,右手握著一把劍反背在後麵,微風吹起他身上的白衣和長發,使得他看起來如飄飄出塵的劍仙一般。
高德眼神瞬間變得銳利,如一條受傷的困狼盯著敵人,那人不會無緣無故出現在這裏,有很大可能是為他們而來,隻是不知道是來救他們,而是來殺他們。
那些親衛也撐著爬起來,圍在高氏兄弟身旁,都緊緊地盯著那白衣人。
那個白衣人沒有讓他們等多久,便告訴了他們答案。
隻見那個白衣人手中的劍向他們一揮,一道淩厲的劍氣從河對岸激射而來,高氏兄弟身邊的親衛在這一道劍氣下喪命。
高德看著到底的親衛,他們無一不是被那道劍氣割喉而亡。他握緊手中的刀,盯著那白衣人,用盡全身力氣大聲喝道:“你是什麼人。”
“殺你們的人。”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傳過來。
麵對白衣人的手段,高德知道,他們兄弟今是再難逃脫了,隻能坐以待斃。
那白衣人好像也沒什麼耐心,提手又是一劍,一道同樣淩厲的劍氣越過峽穀朝高氏兄弟而來,就當那道劍氣飛到峽穀上空時,從旁邊飛來一道同樣淩厲的劍氣與之相撞,一聲金銳的如金鐵相撞的聲音響起。
一個身穿紫色衣服的女子,如仙女下凡,挺劍刺向那個白衣人。
兩人瞬間戰在一起,身影快速地變換著,一時在空中,一時在懸崖邊,一時有墜入峽穀,一紫一白的兩個身影,上地下地戰鬥著。
高氏兄弟麵麵相窺,不知道是何方神聖來救他們倆。
縱橫的劍氣使得峽穀狂風大作,穀中的晉河河水也被狂亂的氣機,帶動得咆哮起來。
終於,一切恢複了平靜,白衣人依然站在峽穀對岸,不同的是,他的白衣已經被鮮血染紅。紫衣女子站在峽穀這邊,依然是長發飄動,紫衣微擺,如上下凡的仙子。
“女俠雒邑果然名不虛傳。”
峽穀對案傳來懶洋洋的聲音,不過此時聽起來,對方好心受了傷,中氣有些不足。
“幽雲十魔中的魔劍也不錯。”紫衣女子冷冷地道。
白衣人聽後,仰頭大笑起來,聲音遠遠地傳開來,笑聲中卻沒有了之前懶洋洋的皮意。
“今日是我輸了半劍,一年以後我再來找你比過。”白衣人道。
紫衣女子冷哼一聲,道:“隨時奉陪。”
“告辭。”白衣人縱身一躍,禦劍而去。
等到白衣人去得舊了,紫衣女子身形微微顫抖,一口鮮血噴出。
高德上前去,正準備話,紫衣女子舉起一隻手阻止了他。
高氏兄弟靜靜地看著紫衣女子,不知道什麼好。
“你們向南走,去太洛城。”紫衣女子過了一會兒道。
“感謝女俠的救命之恩,敢問女俠尊號,高某日後定當報答今的救命之恩。”高德抱拳道。
紫衣女子冷笑了一聲,道:“報答?你們先活下來再吧。”
紫衣女子完,便縱身一躍,腳底生出一把劍,載著她一飛而逝。
留下高氏兄弟呆呆地看著空,良久,高德開口道:“走吧。”
“大哥,咱們去哪?”高仁問道。
“南邊,太洛城。”高德道,然後又回頭望了一眼紫衣女子消失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