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臉終是添了分喜慶道:“自然不會。”
小斯有些糾結:“小姐,莫要怪小的多嘴,不知小姐出去做甚?這夜已深啊。”
孩童滿是堅定的眼神:“尋郎中。母親病了。”
小斯聽了也是著急:“小姐啊,你怎如此糊塗,已是三更,何來的大夫啊。”
眼神黯淡下來:“我不知,不知如何是好,隻是想去試一試。”
小斯好心提醒道:“小姐啊,此時可幫你的郎中可不在大街上,你出去又有何用,能幫你的人在墨府啊!小姐!”
若有所思:“墨詢?”孩童有些疑惑。
小斯說道:“墨家的財力勢力是比顏家更甚,墨大當家家中的郎中那更是可與禦醫相較,也隻有墨大當家,可使小的開了此門。”
不是特別能理解:“墨詢,他會幫我嗎?”孩童問的單純。
小廝長歎一聲,說道:“小姐,這就要看你造化了。”
顏零不語,隻是看了看空中飄下的雪花。
別了小廝,顏零尋著小廝口中的犬洞。那地偏僻的很,在顏府不知名的一個小角落。跑了許久,終是找到。顏零不禁感慨,顏府真是大,但這麼大的宅院裏,卻連關心我們母女的人都沒有,真是叫人心寒的很。
扒拉開野草,看到眼前的景象,甚是汙穢,有動物的糞便,落葉與泥土融為一體,已至有股股惡臭。許是荒廢的久了。顏零皺起了眉。平日裏顏零自是愛幹淨的很,衣裳上見不得灰。但如今這情形,再是不情願,但也隻有這出路。
顏零爬過,屏息,已不能再汙穢了。心中那是萬般唾棄自己,更是忿恨不已。
今日的雪似乎也懂顏零的心境,冰涼的很,三更的夜,沒有其他,隻有孤月相伴。黑夜裏,小小的身子拖著雪前行。心疼的戲碼沒人上演。冷襲過,不禁打了個寒顫。
小手冷的不行,本想呼口氣,摩擦兩下,使自己暖和些許。但雙手髒的很,顏零委屈的很,隻是將汙穢擦於衣裳上,眼眶有些紅,牙緊咬著唇。就這樣,繼續前行。
照著小廝的描述,找到了墨家的大宅。氣派的很,仿佛是另一個顏府。
顏零看著這緊鎖的大門,心酸上了鼻頭。踮起腳,拿起鋪首,扣了扣大門,夜深的聽的到回聲,但卻無人應答。
孩童著急的問道:“有人嗎,墨大當家你在嗎,您在嗎?”除了叫喚就是叩響大門。顏零此時顧不上教養,顧不上身份,她隻是一渴望救自己母親的六歲孩童。
許是聽到了動靜,小廝開了門,神色差極了。見是一邋遢孩童,脾氣更是上來。
“哪家孩童,竟這般無理,擾了別人清修,若是吵著我家主子,定讓你吃不了兜著走。”不愧是大戶人家的奴仆,都敢這般肆無忌憚。
端正的說道:“我是顏家二夫人之女,今冒昧打擾實屬情況緊急,還望通融。”顏零真的疲憊極了。搬起了平日裏最不屑的身份。
小廝打量了一番,雖說汙穢了些,但著實打扮不是下人模樣。說道:“既是顏家小姐那自然放行,隻是我家老爺怕是早睡下了,我家老爺隻要睡下旁人打擾不得,否則……”
淡然說道:“一切後果由我擔著。”孩童說的堅定。
猶豫:“隻是……”小廝還有著猶豫,然而孩童已越過他,直向主臥走去,還來不及阻攔,大門已被拉開。
小廝趕忙走向前,看到呆住的孩童,再看向屋內,春光乍泄,連忙背過身子。
聲響弄醒了床上人,男子睜目,看清眼前人,邪笑代替了原先微怒的神情,四目相對。
隻是顏零的臉紅的透徹。
男子好聽有些戲謔的聲音響起:“顏小姐,不知有何貴幹?竟深夜裏闖進了男子屋內,恐是有急事吧。”
男子依舊玩世不恭,但聲音有些沙啞,許是剛剛還在夢中的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