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當斯和身後四人成掎角之勢,一步步地逼近雪洞。
洞裏至少有兩個人。
亞當斯眯了眯眼睛。
一個膽的女人,以及一個警覺和反應都驚人的……老手。
對付這樣狡猾的川人,得心心再心。
亞當斯又作了個手勢,身後所有人都如同待撲的獵豹,彎了彎身體。
腳步變短變輕變慎,離洞口隻有五十步、四十步、三十步、二十步、十步……忽然!
“砰!”
一聲巨響。
封住洞口的大石被一腳踢開,盆大的碎石直往亞當斯臉上飛來,一道帶著一柄紅劍緊隨而出!
一級巔峰的川人!
亞當斯興奮地舔舔嘴唇,冷喝一聲,熊掌將碎石直接拍飛。
拿了魏青竹紅劍的趙長安眼神冷峻,直取亞當斯咽喉。
嗬,好慢的速度。
亞當斯心中冷笑,手中木棍格擋,雄壯的長腿卻狠狠地抽向趙長安的腹部。
“鏘。”
紅劍低鳴一聲,卻隻是一劍即走,趙長安如飛燕轉身,一腳踹向亞當斯的腿,反身衝去那佇在原地的黑人。
糟糕。
亞當斯心中一沉。
果不其然,趙長安身上靈氣忽然暴漲,身形比剛剛衝向他的速度快了十倍都不止。
那是魏青竹第一次見趙長安用劍。
身形如魑,劍出似虹,一道黑色的魅影拖著一道紅線,旋轉翻飛,血肉在雪花中飛舞。
那是楚山芋的快劍。
卻比楚山芋更快更飄更詭譎。
那是楚山芋的殺人劍。
卻比楚山芋更凶更險更狠辣。
所有的劍都隻有一招。
但是一招卻足以殺人!
“青竹,用劍是一門藝術。”
她忽然想起師傅和她過的話。
“跳舞的劍,是很好看,但是底下最好看的劍,卻是殺人的劍,它絕不纏綿,絕不逗留,絕不重複,每一次殺人,都是一場孤獨的絕唱,它比劍舞更要好看百倍千倍萬倍。但是能把劍用到那種地步的人,卻是下罕有。”
“那師傅你可以嗎?”
“我?唉,不行啊。”
“那誰可以?”
“這不是誰可以誰不可以的問題。”
雙峰道人歎氣一聲。
“那他娘的是投胎的技術活,行就是行,不行,就是練一輩子也不行。”
魏青竹回過神來。
隻是眨了眨眼,地上已經兩死一重傷,剩下一個反應過來,從懷裏掏出了什麼,但是頭被一劍斜著劈開。
趙長安拖著劍就要躍起。
但是手頓了頓,他心一沉。
劍鈍了,卡在敵人的腦殼裏。
亞當斯反應過來,懷裏掏出一根煙管,一拉,砰地一聲,銀色的煙花在空中炸開。
大勢已去。
趙長安冷眼,一腳踹向亞當斯,卻被他拿手接住,趙長安也沒掙紮,身形翻滾,劍又往亞當斯喉嚨刺去。
“喝!”
亞當斯大喝,身上靈氣暴湧,青筋在皮膚上凸顯,衣服被撐破,空手就接住了紅劍。
逆行經脈。
趙長安皺皺眉頭,腳一蹬,往遠方逃去。
亞當斯嘴角流血,遠遠吊在他身後,也不追上。
趙長安一頭栽進雪林不多久,看到十幾把火把形包圍之勢往這邊堵過來,心便涼了半截,當下停下腳步,看向亞當斯。
亞當斯也停下,身旁已經有幾個鷹鉤鼻的印利人。
趙長安身後,也圍上了眾多金發碧眼的印利人,但是趙長安沒有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