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NO.3
我叫臾,字典上臾字的解釋,隻有“見‘須臾’”。它隻有跟在別的字後麵的時候,才有意義,就像一件無關緊要從屬品。
簡莊的後園很大,卻很荒涼,聽秋管家說,以前的後園不是這樣的,每一塊花圃都絢麗繽紛,種滿了各種花卉。其中有一片最美,種了像紅酒一般芬芳的紅玫瑰,秋管家說,太太,也就是我母親,最喜歡那片玫瑰,接近黃昏的時候,她會在那裏散步,白裙飄舞的女子走在火紅的玫瑰園裏,那幅景象,可以讓所有的人都停下手中的工作,忘卻時間。
我的媽媽很漂亮,可總是不開心,那樣的女子,再怎麼漂亮,都不能稱得上是美麗的。
媽媽雖然對哥哥也很冷淡,可總沒有對我那樣的……怨恨,平常她看著我,都是緊緊皺著眉頭的,我以為是我不如哥哥那樣乖,所以努力地讓自己聽話,小心翼翼地學著大哥安靜的樣子,卻都是無濟於事,她從未真正對我笑過。
九歲那年的一天晚上,我覺得口渴,半夜下樓去喝水,走到爸爸媽媽房間的時候,裏麵尖銳卻壓抑的哭鬧聲叫我忍不住瑟縮了一下,趴在門邊的牆上,我聽見媽媽哽咽的聲音:
“我已經嫁給你了,如你所願留在這裏一年又一年,我已經恨透了!我恨你,簡宸煒!”
“恨我?維清……你在這裏吃好住好,比你的鄉下老家好多少倍?有哪個女人不羨慕你現在的地位?你居然恨我!”
“我寧願不要!”
“晚了!你已經是我簡宸煒的妻子,我們是合法婚姻,想和我離婚?告訴你,做夢!”
“合法婚姻?有哪個合法丈夫會強暴自己的妻子?!”片刻的沉默後,她的聲音已經接近破碎,“當年你強迫我懷上小臾……以此留下我,接下來是一年,兩年……簡宸煒,我們都已經夠了!你不能再逼我做我不願意的事!”
“你要離婚,還不是想著那個男人?可人家根本不愛你!不然你也不會嫁給我了,不是麼?”
沉默。
我不知道裏麵有發生了什麼,我隻想回房間,把自己塞在被窩裏,牙齒死死地咬著手背。
原來是這樣,我居然連一件從屬品都不是……
經過我一段時間的秘密調查,我終於知道,原來簡宸煒就是在那片玫瑰園強迫媽媽懷上了我,他們的婚姻,隻是一場交易,或許也並不完全是,因為簡宸煒是愛她的,隻是,她另有喜歡的男人,而他不愛她。
真是可悲的關係,可是關我什麼事?我最為一個威脅來到這個世界,就必須承載他們的不快樂?
我開始任性地做任何事情,乖戾,桀驁,是他們最常形容我的詞語,每當我看見他們皺著眉頭一臉無奈的時候,心裏麵的快意總是像火山一樣噴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