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鎮上唯一的教堂布置的很好,白色的絲綢從二樓懸掛下來,到處插滿了粉紫粉紅的花,可真漂亮。
我坐在左側的的第一排位子上,牧師已經第三次出來問婚禮什麼時候開始,花子緊緊地捏著我的手,可能是想過一點溫度給我,因為我的掌心,冰冷地顫抖。
芝滿站在燁霖旁邊,神情尷尬,好像一直在催他去看看,燁霖隻是不說話,低著頭。
一陣腳步聲從教堂門口傳來,我立刻回頭,門外的光線很強烈,甚至有點看不清進來的是誰。
花子和他們同時回頭,緊張地盯著進來的人,“怎麼樣?”
彥楷搖搖頭,似乎有點不敢歎氣,簡緒的電話從剛剛離開起,就一直是關著的,家裏麵的門是關的,不知道有沒有人在裏麵。
我霍的從座椅上站起來,提起裙擺往門口走。
“歡兮……”燁霖拉住我的手臂,“冷靜點。”
“我已經坐在這裏三個小時了,還不夠冷靜?”我努力讓自己平靜地講話,可聲音還是忍不住顫抖。
“對,再回去看看,說不定現在有人在了。”芝滿提議,這也正是我想的。
回去的時候門仍是關著,卻沒有鎖,我旋開門把,赤腳走進空蕩的客廳。
白色的茶幾上放逐者兩杯茶,我碰起沒有口紅印的一杯,還是溫的,而且很滿,應該一口都沒有喝過。
“歡兮……”花子在我身後,悄悄地指了指左前方的一間屋子,是簡媽媽誦經的佛堂。
雙腳踩在光滑的木地板上,每走一步,都覺得腳心濕漉漉的,我站在門口,看著簡媽媽優雅挺直的背,突然覺得自己真是渺小的如一粒沙子。
“伯母……”深呼了一口氣,我喊她,聲音緊窒到讓我自己都覺得不自在。
簡媽媽從蒲團上站起來,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從我身邊走過,我聞到她身上的薰衣草味道,是新鮮的。
“怎麼來了那麼多人?”在看到客廳裏的他們後她皺起眉,語氣卻如以前一樣淡。
“伯母……”他們都變得謹慎起來。
“簡緒呢?”我問,我知道肯定很沒禮貌,但我已經顧不得了。
“請你穿好拖鞋再和我講話。”
我盯著自己光禿禿的腳丫,恍然大悟,立刻跑到玄關處穿好拖鞋,“對不起,伯母,請問,簡緒在家裏嗎?”口氣很禮貌,真是佩服我自己。
“他已經在這裏浪費了太多時間,海洛不能沒有領導人。”
她的意思是簡緒已經回夕城了?向我求完婚以後,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裏回去了?這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的。
“我不信。”我回視她,本來唐歡兮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之前的謹慎,隻是因為他。
簡媽媽坐在沙發上,捧起剛剛喝過的茶,皺著眉抿了一小口。
“你不信又如何,他還是回去了。”她幽幽地說,沒有一絲起伏,這樣的語氣,竟有點像秋管家。
“伯母,我還沒有愚蠢到這個地步。”我忍不住語氣不佳。
她抬眼看著我,仿佛要將我看到透明一樣,半晌歎了口氣,“本來我也不想告訴你,既然你非要知道……簡宸煒在世的時候,早就為簡緒和‘麗航’集團羅總的女兒定下婚約,你說他又怎麼能娶你?”
倒抽一口涼氣,我怔怔地望坐在另一旁沙發上的他們,彥楷一臉恍然大悟,簡臾一如平常般慵懶地把玩著花子金黃色的頭發,燁霖環抱著手,視線落在不遠的地板上,即使是這樣,我還是不相信,簡緒從來不是一個沒有交代的人,就算有這樣的事情,他也不可能留下我不跟我說。
“我馬上回夕城找他。”我提起裙擺想上樓收拾行李。
“歡兮……”燁霖又拉住我,一手握著電話,眸子裏有點無奈,“馬賽機場今天回夕城的航班,已經全部取消。”
“那麼尼斯機場呢?再遠一點的機場也可以啊……”我抓著他的手臂,希望他能點一點頭。
“歡兮……”芝滿也過來拉住我,聲音低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