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幽暗車影(1 / 2)

小曹聽著汗毛倒豎,趕緊好言好語地表示我們事務所愛莫能助,把他給打發走了。吳若初翻開登記簿,今天預約過的客戶已全部接待完畢,此時是下午四點,她撥通曾鳴克的電話,告訴他江惠玉找到了,現在就可以帶他去見。

她也想早點結束這場生意,這樣就可以和那個地方再無牽連。

她把曾鳴克約到事務所附近的一間咖啡館,打算事先解釋一下江惠玉的精神問題,好讓他有個心理準備。

一番話畢,她看見曾鳴克的臉逐漸沒有了血色,眼神中是痛楚和愧疚雜糅而成的木然,甚至與江惠玉癡呆的神情有幾分相像。肩膀微微顫抖,更顯得他整個人蕭瑟而懦弱。咖啡館外的夕陽褪盡時,他終於抬頭道,“帶我去見她。

他們到達江惠玉居住的小院門前,天已經黑了下來。門開的一瞬,江兄先是看見了門口淡然而幹練的貴婦,然後才瞪眼發現了旁邊的曾鳴克,當即眼珠暴突,麵色陰狠得如同要大開殺戒。但他按捺住了,冷聲說,“進來吧。”把他們迎進了院子裏。

院門關上的那刻,江兄撲上去對著曾鳴克的肚子就是幾拳,曾鳴克倒在地上,沒有還手,江兄嘴裏罵罵咧咧,又是一陣拳打腳踢,簡直像要把這個歹人碾為腳下泥,吳若初趕忙上來試圖拉住,“你們別打了……”

江兄還不解恨,但也不好在這樣一位頗有來頭的太太麵前胡來,便收了手,擰著眉毛站在一旁。

曾鳴克哆嗦著從地上撿起自己的眼鏡戴好,費力地擦去臉上的血跡,“讓我看看她。”

江兄摔袖往屋子裏走。曾鳴克蹣跚著跟了上去,吳若初尾隨其後進屋,發現江惠玉今天轉移了陣地,正跪在客廳的椅子上摳年畫,神色那麼專注,仿佛這世上她就隻有這一件事需要操心。

曾鳴克近乎畏怯地走到她身旁,顫著手碰了碰她的肩,微笑著說,“惠玉。”

江惠玉刹那回頭,與曾鳴克四目相接,臉上像劃過閃電一般出現了瞬息的驚駭,立刻從椅子上跌下來爬到一邊,瑟縮著低呼出聲,曾鳴克靠近她,她就躲得更遠,好像他是她所有的夢魘,所有痛苦的根源。

江兄急步上前把曾鳴克從江惠玉身旁揪過來,用力搡到一邊,桌子上嘩啦啦碰掉了許多東西,一地混亂。

江兄吼道,“看見了吧!看清楚了吧!這就是你幹的好事!慚愧了?當初你把惠玉像垃圾一樣丟掉的時候,怎麼沒覺得慚愧?哦!在外麵沒人待見了,知道回來找她了?我告訴你!現在惠玉看你,也他媽的是個垃圾,躲都來不及!報應!”

曾鳴克雙手撐在地麵,摳緊了地磚的縫隙,“是我的錯……我是個罪人……可我現在隻想陪在她身邊,我什麼都不要,隻要把我欠下的都還給她……”

“說得真好聽!你心裏想的是什麼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外麵混了這麼多年也沒混出名堂,突然想起來還有個蠢女人可以伺候你一輩子,所以你歡天喜地跑回來了,好啊,那你就看看吧,惠玉已經這樣了,是個瘋子,傻子!半點用處都不會有了,伺候不了你,還得你來伺候她,你願意陪著這樣的惠玉過下半輩子?放狗屁都不帶臉紅的東西!你休想!你能對惠玉做的最好的事就是立刻滾蛋!她是我的,我不會讓你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