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若初似懂非懂地被男子拖著來到摩托車邊,男子跨上去,把自己的頭盔遞給她,催促著她快點,她已經可以聽到後麵暴烈的喊聲中有“快追上他”“哪來的女人”之類的字眼。
“傘別撐了!反正都淋得差不多了!”男子半刻不敢耽誤地發動車子,“抓緊我!”
吳若初不敢不聽指揮,收起傘,戴上那隻僅有的頭盔,雙手緊緊環住他的腰際,玉墜在她胸前顛簸蕩漾,她第一次感受到什麼叫飛車。
肆虐的風雨在周身拍打,劇烈震顫的車身仿佛帶著極大的能量,吳若初好幾次因為經驗不足而差點被晃得歪倒下去,幸好他時常伸手向後扶住她,那隻手散發著穩定的熱度,她絲毫不覺得這冷雨夜多麼難捱。風雨聲和頭盔屏蔽了她的聽覺,她幾乎察覺不到身後那些令人膽寒的呼吼,隻感到這世界很小,疾風驟雨間透著別樣的溫馨。
他的車技非常好,在大街小巷中七拐八繞,一點迷糊都不犯,就連停滿汽車密不透風的區域也能很準確地見縫插針,什麼樣的路難行,他偏要朝那裏折進去,以便甩掉後麵的那群人。吳若初沒有經曆過這些,刺激驚險得就像拍大片,她睜大眼睛望著身邊快進般的街景,又好奇地回過頭想看看追上來的到底是何許人也,結果被他喝了一句,“別看了,嫌自己不夠惹眼是不是?”
吳若初灰溜溜地把臉轉回來,多嘴地問,“哎,你該不會是在被人追殺吧?”
他好像笑了一聲,在雨水的映襯下顯得分外好聽,“這都被你發現了?現在知道劫我的車是什麼後果了吧,如果我被追殺,也要拉你墊背。”
“你是不是混黑-道的?”吳若初想起了那些黑-幫電影。
“混黑-道的一般都很有錢,你看我像嗎?”他一扭車頭,繞過一棟建築,朝更深的雨夜裏開。
她看見了他略微脫線的襯衫領口,撲哧笑出來。
他並沒有花費多長時間,就把追他的人甩得完全看不見了,很顯然,那些人騎車的本事跟他壓根就不是一個段位的。確定逃過一劫後,他終於長舒了一口氣,刹住車對她說,“今天算你走運!”
吳若初豪邁地揮了揮拳,“命運要掌握在自己手裏!”
男子大搖其頭,“我真該半路把你扔下去。”
“我才不信你會那麼鐵石心腸。”吳若初巧笑倩兮。
男子自知說不過她,“行了,我送你回去吧,你哪個學校的?”
吳若初驕傲地報出學校的大名,他聽後似乎愣了一下,問,“你也在那裏上學?”
“是啊,怎麼了?”吳若初對那個“也”字產生極大興趣。
“沒什麼,走了。”男子示意她抓牢,然後扭了扭車把,一溜煙駛出老遠。
很不幸的是,當他們到達目的地,校門已經關閉,隻有翻牆一條路可走。那時雨已經停了,男子把吳若初帶到學校黑咕隆咚的牆根下,沒有收她車錢,隻是示意她把脖子上的玉墜摘下來還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