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德仰頭看著沃雷特,並沒有因為對方外表的奇特而表現出畏懼或者厭惡的神情。
“你是從維特利家族內逃出來的?”
沃雷特沒有頭顱,隻能讓身體頂賭半張臉勉強露出一抹善意的笑容。
“是的,我很早就明白了,我們兄弟倆個隻是被家族利用的工具,所以當我的身軀生長到閣樓的極限時,在一個群山震動的夜晚選擇衝破了房屋的牆壁,本想要進入魔獸森林,卻遇到了泰拉國王。”
默德轉身看向泰拉七世。
“你一個國王跑到那麼偏遠的地方幹嘛?”
泰拉七世一愣。
“關你屁事!”
默德一臉詫異。
“你身為一國之君竟然口出如此粗鄙之言!”
泰拉七世翻了個白眼。
“你平時比我還誇張的好吧!”
他看向沃雷特。
“你哥哥威爾伯也選擇了逃離家族,隻是他前不久在玉蘭城中被人脅迫後自殺了。”
聽到哥哥的死訊,沃雷特的身體開始顫抖,蒼白的圓球屍體上青筋暴起,上百隻凸起的眼球中血絲密布,泛著晶瑩的淚光。
“他是我在卡緹娜位麵唯一的親人了。”
沃雷特身上幾十隻蒼白的手臂不斷抽搐著,抒發著內心的悲傷。
默德看著陷入悲贍沃雷特。
“威爾伯是被一名叫唐的男子和你們的母親脅迫的,他們在他身上種下了黑山羊之卵,企圖以此抗擊真理之門的力量。”
“而你身為猶格·索托斯的血脈繼承者,就是除銀之匙外唯一一個對真理之門有聯係的人。”
“他們是想要利用你們兩個來喚醒舊神,能夠告訴我唐的身份嗎?”
默德對於唐的身份一直深有疑慮,即使在黑山羊之卵的記憶中,對方也是突然出現,沒有來曆,沒有身份,甚至連唐這個名字是不是真的都不一定。
7101房間的作案手法顯然不是一個普通人能夠做到的,老維特利的女兒生有白化病又自幼生長在偏僻的敦威治鎮,沒有接觸過上層的文化知識,根本無法設計如此複雜巧妙的手法。
那麼,唐的真實身份會是什麼人?
沃雷特從悲傷中走出,其實腦海中充斥著智慧的他對於情感早已看淡,隻是當得知哥哥死去的消息後,他就真的是個孤家寡人了。
為知識所累的人總是孤獨的。
“關於唐的事情我也所知不多,但是以我與生俱來的智慧和思維來推測,他在正常狀態下是個秉性溫和,身材瘦弱的中年男人。”
“在閣樓中生活的那些日子裏,我總是能聽到他在閱讀曆史典籍和詩歌,並且每都會演奏樂器。”
沃雷特周圍出現更多的膠狀物質。
“但是,他的體內好像住著兩個完全不同的靈魂,我曾經透過地板的縫隙見到,他以完全不同的神態和眼神甚至是肢體語言向闖入房間的鎮民警告。”
“那時的他言語粗魯,揮舞著鋼叉便廢了那饒腿,至於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默德聞言陷入沉思。
顯然對方描述的後者更接近7101房間中唐所表現出來的形象,粗魯易怒。
但是對方在正常狀態下表現的溫和儒雅,像是一位吟遊詩人或者藝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