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煌就這樣自顧自留下來了,好在柳春鶯房間套間多,柳春鶯在玉春樓地位又舉足輕重,所以,柳春鶯完全可以給他提供藏身空間。
白,柳春鶯作畫,振煌躲在自己房間裏不出來,也不知道做什麼,兩人互不幹涉。偶爾,振煌也出來逛一逛,柳春鶯房間裏掛滿了她做的畫幅,振煌隨便遊覽了一遍,搖頭道:“你這畫在常人眼裏畫得確實不錯,不過終究是女流,力道上還是差了一些。所以,你的畫隻能流於表象,不能深入內核,這樣終究成不了大氣。”
還是第一次有人自己的畫不好,而且這人還是自己收留客:“你能畫?”柳春鶯一臉譏笑。
振煌沒有直接回話,而是自顧自:畫畫最講究的是用筆和運墨,用筆就是鉤,勒,點筆法,運墨則烘,染,破,等等,在墨上也是極其講究的,分濃、淡、幹、濕幾種,這些都是講究力道……
柳春鶯沒有回他的話,隻是淡淡冷笑看著他,嘴角一絲冷諷。
他的目光停留在畫幅的落跋上,歎息道:“柳春鶯,這樣的名字一聽就是花街柳巷的名字,竟然和畫畫這樣高雅有趣的事情聯係在一起,哼,太掃斯文了。”
柳春鶯氣得柳眉緊蹙,咬唇不語。
振煌回頭看她一眼,輕描淡寫道:“生氣了嗎?”他走近她,似乎第一次認真看她嬌媚清麗的麵容,然後淡淡微笑:“也和你這樣清麗寧靜的容顏不匹配。改名吧,叫令香嵇怎樣?”
“你這樣冰冷的一個女人竟然能融入玉春樓這地方,倒是一種奇異,嗬嗬!”他捏著她的下頜,靜靜凝視片刻,眼光流動,一刹那的光華,淡淡問她一句:“我帶你離開這裏怎樣?”振煌五官那樣立體而精致,看人的眼光也跟著精致魅惑起來,他身上淡淡的草藥味縈繞在她鼻尖,她竟然有一絲心動,不過那一絲心動隻在一瞬間,便徹底消失了:“我不喜歡男人,尤其像你這樣的男人。”
振煌好像對他後麵一句話極其感興趣,問:“你好像對男人知道很多,我倒要問一問你,我是哪一種男人?”
振煌的問話讓柳春鶯臉色一紅。
“你對男人是什麼都根本不知道,對我也根本不知道,就給我判定了?”他拉著她的手,在自己手心裏揉了揉。
一種奇異美妙的感覺縈紆全身,令香嵇情不自禁道:“好!”
“那就這樣好了,日後可不許後悔!”振煌臉上浮著虛浮的笑意,鬆開了手。
後悔,她為什麼要後悔?她不懂。
“令香嵇,去,鋪好被褥,今夜是我們的新婚夜,從今以後,你就是我振煌的女人了。”振煌完,用手一揭,露出另外一張絕世容顏,他對著手上薄薄的一張白皮淡淡看一眼,揉了揉,然後隨手扔出了窗外,落入樓下的深水塘。
“你……”
“易容術,你不懂嗎?”振煌淡笑著看令香嵇一眼,坐到房屋中央的桌邊,自己給自己砌了一杯熱茶,慢慢喝著。
令香嵇也坐到桌邊,心問:“你……現在是真容嗎?”
振煌嘻嘻一笑,反問:“你覺得呢?”振煌的話讓令香嵇淡淡的不快,他要娶她,卻不以真麵目示人。振煌也看出了令香嵇的不快,放下茶杯,走到令香嵇身邊,一把攬住她,微笑道:“這樣的事,何必較真呢?”
在他心裏,這樣的事居然是事,令香嵇心裏被堵住了一般的不暢快,但是振煌根本沒有把她的不暢快當一回事。
“今是我們的新婚之夜,我們應該早一點休息,對吧。”振煌拉著令香嵇的手:“去吧,鋪好錦衾,我要睡了。”他的眼光那般溫柔,漾著粼粼光波。
“好。”令香嵇眼簾微垂,臉上露出一絲絲羞澀的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