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半個時辰,令江南和紅妝便到達了鎮上,街市上一遍熱鬧,令江南問:“紅妝,這馬怎麼辦?”
“寄存客棧,我們回去時還得騎呢。”紅妝對著前麵一指,道:“看,清風客棧,就寄存在這家客棧。”
紅妝牽了紅馬進去,店二一看這裝飾鮮麗的高頭大馬,立即十分客氣相迎接:“客官,要住店嗎?”
“不住店,我是寄存馬匹的。”
店二一聽不住店,有點失望,不過仍然客氣地幫紅妝把紅馬牽到馬窖,紅妝給了雙倍價錢,囑咐店二看好紅馬,店二得了雙倍銀子,十分開心,連連答應了。
紅妝從店裏出來,看見令江南正東張西望,且喃喃道:“紅妝,我好像看見那那個騎馬的少年了。”
紅妝順著令江南看的方向看去,熙熙攘攘的人流,哪裏看見什麼紅衣白衣:“……少爺,你別疑神疑鬼的了,走吧,塌下來有紅妝替你頂著呢。”又道:“少爺,那我們現在去哪裏?”
“江心樓吧。”
江心樓是貫穿畫廊山的一條江河,這江心樓就座落在畫廊山江邊,是畫廊市最大的一個聽書坊,雲集了四麵八方來聽書的客人。
“坐在江邊的樓廊裏聽書,沒有比這更精妙美好的事情了,好,聽……哦,不,聽少爺您的,我們現在就去江心樓。”
令江南和紅妝來到江心樓,書的還沒開始,大堂裏來了不少客人,座上的客人一邊嗑瓜子一邊喝茶,一邊閑聊。
令江南和紅妝找了位置坐下,她們身邊是一個胖胖的中年人,還有一個瘦削老頭,兩人都衣著講究,看來都是家境富裕,身份不一般的人,他們有一句沒一句閑聊著。胖男子道:“盧老爺,聽前幾日朝廷裏來了錦衣衛捉拿朝廷犯人。”
那瘦削老頭朝令江南和紅妝看了一眼,壓低嗓子附耳胖男子,道:“範知府,哪裏是什麼朝廷要犯,是九個皇子爭權……太子金瀚楚派人追殺九皇子重墨。”瘦削老頭聲音極低,要不是紅妝內力深厚,根本不可能聽清楚他的話。那個胖男子是畫廊山縣城知府大人範炳葭,今日兩人相邀一起來江心樓聽書,範炳葭顯然被瘦削老頭的話嚇了一跳,臉色都變了:“盧老爺,這是真的?”
瘦削老頭有點得意的眼色,低聲道:“這個我可是有內幕的……”
範柄葭涎著臉媚笑道:“那是,那是。”又問:“盧老爺,盧尚書是否已經來了畫廊山?”
“這個豈止是你要問的,莫多問。”瘦削老頭臉色有些難看。
盧老爺這樣一變臉,嚇得範柄葭連連道:“不敢,不敢了。”
盧老爺臉色冷凝,道:“我們剛才這番話可到你這裏就結束了,亂傳出去可要……”瘦削老頭做了一個殺頭的動作。
“是,盧老爺,的可不敢!”
原來這瘦削老頭是畫廊山鎮上第一首富盧嘯月,兒子盧塞淵做官做到了尚書,盧嘯月本來居住京城,可是喜歡附庸風雅的他偶然被人帶來這畫廊山求畫,被畫廊山這絕好山嶽水色迷住了,便要兒子盧塞淵在畫廊山鎮上為他專門建築了規模極大的院落,從此就在畫廊山居住下來,閑時沒事就來街市上畫坊裏看一看,有心儀的畫幅便討價還價一番買回去,或者江心樓坐坐,聽聽書,打發逍遙時光。
紅妝正聽得入神,又聽那盧老爺出了一句更驚的話:“聽那皇上最器重的二皇子瑞丹也便裝秘密趕來了,這下畫廊山熱鬧得狠呢。”
盧老爺這一句真把胖男子震了一跳,眼睛睜得燈籠大:“這是真,真的?”
盧老爺嘚瑟一笑:“從我嘴裏出來的話還有假。”
“那是,那是。”範柄葭五官眉目都是諂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