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聲音裏透著哭腔。
我們僵持了好久,沈琛最後累了,他在臥室裏睡覺,我坐在沙發上想事情。
柳茜的事究竟隱藏著什麼,我想沈琛應該會去調查。
晚上,我做了晚餐,沈琛還沒出來。
我推開臥室的門走進去,發現他已經洗完澡從洗手間出來。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門外傳來了敲門聲,我跑出去開門,門外是李裘。
“蘇小姐,這是先生要的衣服,”
我看李裘的肩頭有點濕漉漉的,說明外麵的雨還在下。
“有勞李特助。”
李裘酷酷地點點頭,沒有多言,很快離開。
我把衣服拎進去給沈琛,他在我離開後馬上開始換衣服,我沒有在臥室裏逗留,來到了餐廳,剛坐下沒多久,他跟著走出來。
我們坐在餐廳裏用餐,他今天的胃口好像很好,然後好幾碗飯。
吃過晚餐,沈琛坐在沙發上,我收拾餐桌,順便洗了碗。
“晚上我要睡這裏。”他說道。
“隨便你。”
我淡淡地道,沒有看他一眼。
我進了臥室,走到洗手間洗澡,出來的時候他就坐在床邊。
“關於陸毅銘的器官移植的確是我向院方提出來的,但是我並不知道那個人就是你弟弟,他們告訴我,捐贈人的資料是保密的,就算是院長也未必知道哪個病人可以分配到捐贈者的器官移植,這事由專門的機構負責,至於柳茜會死,這件事我已經調查清楚,她完全是被林語柔給洗腦的,我能夠告訴你的隻有這麼多,你信與不信,我沒權幹涉。”
沈琛把事情又原原本本的告訴我一遍。
事實上,他這次的說法我仍然是相信的,現在的我什麼也沒有,他騙我也得不到什麼好處。
至於我的身體,現在這些還算得了什麼?身為離異女的我,也沒什麼好得意的資本。
“說完了?”我反問道。
他不說話,有點生氣的瞪著我。
“把燈關掉,我要睡覺了。”我掀開被子在另外一側躺下,沈琛沒有遲疑掀開被子從另外一側躺下。
臥室裏的燈被關掉了,一片漆黑,窗外是淅淅瀝瀝的大雨。
沒多久,沈琛抱過來,抱住我,我沒有推開他的動作,能夠這麼被他抱著的日子,不知道還能擁有多久,林語柔始終不是一盞省油的燈,我心知肚明,沈琛不想和她離婚,這背後應該有很深的牽扯。
兩個家庭之間的利益關係,兩個成人之間的互相利用。
這個世界就是這麼現實。
半夜的時候雨停了,這場雨下完後,就要進入秋天。
自從我跟著沈琛回去後,再有沒有見過顧然,哪怕我去繡坊上課也沒有見過他,這個人就好像在我的生命裏銷聲匿跡。
那段單獨的時光,沒有沈琛的可怕日子裏,是顧然陪伴著我。
現在想起來,我內心有一種深深地歉疚感。
也許,欠他的債,我隻能下輩子再還。
早晨,太陽從窗外灑進來的時候,我聞到了早餐的香味,睜開眼,發現睡在床邊的沈琛不見了。
他不可能會做早餐,不是願不願意的問題,而是壓根沒什麼廚藝。
我打開門走出去一看,餐桌上放著豐盛的早餐,沈琛正在倒果汁。
“去洗漱,早餐是李裘打包送來的,趁熱吃。”
他和我說道。
昨天的事好像完全沒有發生過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