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隘在歸墨鳶兒的幫助下勉強站起身,一起朝著寨子走去。
每走一步,關隘都聽到陣陣清脆的鈴鐺聲,很快他便注意到這聲音是從鳶兒的腳下傳來的。他低頭一瞧,便見鳶兒纖細的腳踝上分別掛著兩個銀色的腳鈴,瞧著便讓人心生歡喜。
再扭頭打量了一下鳶兒,見她穿一身黑紅兩色的短裙,款式很有民族特色,雖然他瞧不出是哪個民族。令他意外的是,鳶兒雖然長得纖細,可是力氣卻不,而且膚色白皙,一點兒也不像長期生活在山裏的人。她的雙手柔軟順滑,也不像是經常勞作的人,這倒不禁讓關隘心生疑惑。
察覺到關隘的目光,鳶兒扭頭瞪向他,純淨如水的眼神倒讓關隘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是從哪兒來的?”鳶兒笑著問道。
“我是從北越城來的,我在那裏讀書。趁著暑假來這裏散散心,沒想到遇上這樣的事情。”關隘喘息著道,每走一步,他都覺得渾身每個關節都在疼,腦子裏也是針紮一般地難受。
鳶兒臉上閃過一絲迷茫的神情:“北越城在哪兒呀?是不是一個很大很大的寨子啊?”
關隘一聽哭笑不得,忍著疼向她描述北越城的模樣,聽得鳶兒瞪大了眼睛驚歎不已。
兩人一路聊著,不時有人主動向鳶兒打招呼,並用怪異的目光打量著關隘。
寨子的中心廣場處有兩尊巨大的石雕,造型粗糙到隻能隱約瞧出人形,上麵畫著極具抽象色彩的麵孔。兩尊石雕上都纏滿了五顏六色的彩旗,層層疊疊、新舊不一,有些甚至已經殘破不堪。
“這是我們寨子的兩位大族長!一位是一千年前鎮壓了毒角魔龍的歸墨玄陽大族長,一位是三百年前剿滅了邪教的歸墨宏海大族長!”鳶兒望向兩尊石雕,眼神中充滿了敬畏與驕傲的神情。
毒角魔龍?邪教?這都什麼跟什麼?啊,大概是某個少數民族的神話傳吧!關隘心中這麼想著,勉力笑了笑,似是而非地了句:“真是了不起的人物啊。”
“那是!”鳶兒臉上帶著驕傲的神情回答道,跟著伸手指了指不遠處一棟石砌的兩層房屋。是房屋,瞧著倒有些像城堡的感覺。
木質的雙開大門敞開著,一名穿著與鳶兒服飾風格相似的胖大媽從門後走了出來,一見到鳶兒扶著一名陌生男子,慌忙將手上的簸箕放在一旁,跑上前來劈手將鳶兒從關隘身旁拉開,自己扶住關隘,用責怪的口吻道:“鳶兒!你怎麼又自己一個人到處亂跑!剛才地動的時候,族長還到處找你呢!”
鳶兒吐了下粉色的舌頭衝胖大媽做了個鬼臉,撒嬌地道:“玉大媽,你看他傷得這麼重,要不是我跑出去發現了他,不定他就死了呢!”
玉大媽斜睨了關隘一眼,見他渾身血汙的模樣,歎了口氣:“行了,你快去見族長,他在大廳裏跟幾位長老一起呢,我帶這位哥去療傷!”
鳶兒猶豫片刻,應了一聲,轉身跑進了院子。院內傳來鳶兒清脆的喊聲“爺爺!爺爺!我回來啦!”
關隘一聽,心中思索道:原來這個丫頭是族長的孫女兒啊!那也就難怪她那麼細皮嫩肉的了。一麵想著,一麵任由玉大媽將他往屋裏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