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年的冬特別的冷,雪下的次數很頻繁,每一場雪的雪量也很大,然而學校領導不知道抽的什麼風,挑了一個風雪交加的下午組織學校全體師生去縣城裏唯一的禮堂去看話劇,而這座的縣城就是全國有名的嵐城縣,嵐城縣之所以這麼有名,那是因為它是全國有名的貧困縣,嵐城縣的特產;黃沙、鹽堿、內澇,雖然地處中原,現在老百姓不至於餓肚子,但是老百姓口袋裏可真是沒什麼錢。所以對於很多農村孩子來,能免費看場話劇還是很讓人精神振奮的,馬躍也是從農村出來的,和很多農村來的孩子不同的是,他的家境條件不算太壞,父親曾是一家國有企業的領導,可惜的是趕上了下崗分流的大浪潮,雖然是個領導,但也是屬於被劃分成為分流下崗那部分的領導,母親則是一名家庭婦女在家務農,馬躍兄弟姐妹四個,兩個妹妹,一個弟弟,馬躍排行老大,但是他卻不喜歡自己的弟弟妹妹,他認為就是他們的到來,才搶走了本屬於自己的那份寵愛,不但如此,他們的到來也給自己帶來了無窮無盡的煩惱,正是因為他們,馬躍在父親的皮帶下戰戰兢兢的過完了自己的童年,所以他對自己的弟弟妹妹存有著難以言表的複雜情感,有時候會覺得那份複雜的情感裏麵還存有不少的怨念,就像今學校的領導組織大家去看話劇一樣,大雪不在宿舍好好呆著看什麼話劇?馬躍所在的高中時嵐城縣第三高級中學,簡稱嵐城三中,學校的教導處主任是自己的表姐夫,馬躍對這個表姐夫的感覺就如同對自己的弟弟妹妹一樣,雖然談不上討厭,但是絕對不喜歡,同樣這個表姐夫對他也不是很感冒,畢竟作為老師而言,還是那些學習成績優異的學生看著順眼,更何況作為學校的領導。
雪下得更大了,學校全體師生徒步行軍趕往縣禮堂,兩公裏不到的路程卻走得及其艱難,雪深已沒過腳脖子,加上淩厲的西北風,馬躍不想走了,看什麼狗屁話劇,有病,都尼瑪有病,和馬躍並排走著的金蓮不時的扭頭看一眼馬躍,金蓮;原名潘勝超,是睡在馬躍上鋪的兄弟,同時也是馬躍的同桌,這哥們最大的特點就是他那副楊柳水蛇腰,記得第一次分宿舍時,這哥們兒扛著個編織袋,扭著秧歌夾著兩條大長腿就進來了,當時馬躍不禁多看了他兩眼,誰知這哥們兒裝模作樣的捏著蘭花指對著馬躍就一頓臭罵;看啥看,臭不要臉,就不樂意搭理你們這些個臭男人,尼瑪氣死老娘了,走哪看哪!走哪看哪!討厭!,這是他倆的第一次見麵,之後得知這哥們兒姓潘,馬躍頓時沒有疑惑了,之後馬躍便以金蓮稱之,誰知這貨竟然欣然接受。此時看他裝模作樣的死樣子馬躍沒好氣的橫了他一眼不耐煩的甩了一句;瞅啥?我臉上有花是怎地?潘勝超噗呲一聲沒憋住一下樂出聲了,瞅了一眼在前麵帶隊的老師壓低聲音;這你能怨誰?你姐夫是學校領導,你還能揍他一頓咋地?馬躍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你少跟提他,他是他,我是我,他跟我有個雞毛關係?你見我搭理過他嗎?切!!潘勝超笑著瞅了他一眼,笑笑沒有再話。此時馬躍仿佛想起了什麼,歪著頭不時朝著前麵女生的隊伍裏麵踅摸著,旁邊的潘勝超似模似樣的語重心長的歎了口氣;行了!別看了,沒戲了,過了年還有5個多月就要高考了。馬躍就像當街便被人抓住了似的,臉紅著急頭白臉的為自己辯解;你知道個球!我看看還有多遠!我看路呢!看路!潘勝超似模似樣的笑著搖了搖頭,馬躍恨恨的白了他一眼低頭繼續趕路。
馬躍不止一次的幻想過,幻想著自己的爸爸不但沒有下崗,而且還升職當大領導了,加薪了,全家搬到縣城來住了,巧不巧的和她做了鄰居,然後出門上學時巧不巧的碰到她也要出門去學校,然後她驚奇的看著他;你家也住這裏呀?然後馬躍驕傲且低調的微笑著,是啊,我爸工作調動,剛搬過來,沒想到和你做了鄰居,然後兩個人有有笑的騎著自行車去上學。盡管現實中和她一句話都沒有過,高中三年馬上就要結束了,連一句話都沒有和她講過,想起來馬躍就頹廢的不要不要的,馬躍有時候也認真的想過,像他這樣的,可能對方從來都不曾留意過,全班46名學生,學習成績一般,長相一般,家境條件不上好,也隻能稱作一般,性格內向,不愛交集,不愛和女生話,遇事從不做出頭鳥,更不會發表自己的意見,得過且過是他為人處世的原則,別她不會留意他,就連他那個表姐夫都不曾真正的注意過他,想到這些,馬躍覺得自己失敗的不能再敗了,從來不敢正眼看她,甚至離她近一點都不敢。在她麵前,馬躍會自卑到塵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