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魔,你今還逃得了嗎?”
“終於,終於讓我等到這一了。”
“啊,啊,你這個畜生,三百年前殺光我全族,如今該是你血債血嚐了。”
“這個邪魔,終於要死了,禍害了整個五大洲,慘死在他手中的無辜冤魂不計其數,真是道有眼啊。”
……
安生,一身紅白相間的長袍,殘破不堪,額頭的長發披散,渾身浴血,頗顯狼狽。
遠處傳來的叫唏聲,正如催命的喪鍾。
暗綠色的鮮血,從身上無數的傷口流出,很快安生的腳下就留了一灘血坑。
群敵環繞,生路已斷,結局已定,今必死無疑。
對於自己的死局,安生早就料到,所以他並沒有多慌張,他的表情平淡,好似要死的並不是自己。
他的雙目猶如一攤深泉,讓人看不到底,嘴角的笑容依舊不變。
這次截殺他的,要麼是正道某派的新星少俠,要麼就是一族的高層。如今,他們將安生團團包圍,有的在觀望,有的在冷笑,有的在警惕。還有的正盤坐療傷。這些人都沒有動手,他們在等著安生最後的反擊。
“生在人世有散場,言生死在何方。人世陰間何不同,隻當飄流在異鄉”
話間,安生的眼前出現的前世水藍星的曆曆情景。
前世的安生,本是水藍星的公民,不出意外,以後也是如父母一般,生老病死,娶妻生子。
造化弄人啊,水藍星的安生,猶如你我一般,心懷良善,一場火災,一對母子獲救,一名救人英雄葬身火海,此世五百載的顛沛流離,轉瞬即逝。
人在要死的時候,總是會回憶起自己的往事。
“唉,還是被安排了,這操蛋的世界”安生一聲歎息,心中萬般感歎。
結局在自己選擇的時候,就已經注定了。
如果沒有一點心理準備,安生也不會走上這條路。
邪道之路,殺人放火,不行善果。一條瘋子的道路。
“哈哈,如果剛剛練成的逆風仙炁有用,我一定要重走這條精彩繽紛的道路”安生的鮮血已經流逝了一半,強弩之末,可這並不妨礙他張狂的大笑。
“死到臨頭,竟然還如此張狂”
“不好”
正道豪傑這時才反應過來。
太遲了,安生的氣,血,骨全部融入青綠色的風中。
一條裂縫,隱約透漏出一片炁的海洋,消失不見。
一件沾滿鮮血的紅白相見長袍,隨風飄散。
…………
“轟隆!”
夏季的空總是多雷多雨,透明的雨水,伴隨著雷聲,傾斜撒入黑塘河。
夜色早就覆蓋在了這方地中間。
萬緣號卻並不黑暗,整個萬緣號的船體,寬大結實,照明用的魚油早就點起,從儲物倉到所有住宿倉皆是燈火通明。
如今的船倉空間,飄蕩的各家各戶的飯菜香,顯然勞累了一的人們,正進行一中為數不多的享受時間。
整個萬緣號分為五層,如今第五層的宗堂倉中,一身素衣的族長兼船長的萬緣雄,正和一群人滿目莊嚴的貢獻著祭品。
“列為祖先保佑,河神庇護,明日大典,族中多多湧現資質優秀的新血。”
萬緣雄,如今已經四十上下,即將跨入老年期,如今緊閉雙目,虔誠祈禱。
麵前是一排排,三尺見方的牌位,足足有四層半的數量,牌位中間是赤銅香爐,瑞氣氤氳。香爐最上方是用紅布蒙起來的河神神像。
他的身後,同樣跪拜著數十人,這些人有的是船中的大副,有的是糧倉的管事人,都是各方權勢的掌管人。
隨著眾人的祈禱,供桌上的熱菜祭品,迅速冷卻,空氣中飄散的酒香也是漸漸淡不可聞。
直到十五分鍾後,萬緣雄才起身,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
其餘的各個勢力首腦也是默默效仿。
隨著萬緣雄的退出,祠堂倉中燈火盡滅。
船廊上,各個首腦也是漸漸交談起來。
“時光真快啊,去年的大典還猶如昨日一般”
“是啊,明又是啟炁大典了,希望今年有資質高的族人吧”
“如今心炁越來越稀薄,在沒有高資質血脈,我們萬緣族就危了。”
“是啊,大力號和女王號這幾年實力突飛猛進,尤其女王號的甲霓裳,才一詞對她都是貶低了”
甲霓裳這三個字,就是萬緣雄也是臉色一變。
此人資質絕頂,短短一年的時間,已經開啟了第二爐,並且已經是巔峰的水準,在年輕一輩中可謂風雲人物,就是這些老一輩也是感覺壓力頗大。
假以時日,甲霓裳不定成為女王號的船長,最少也是個首腦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