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我是不是要死了(1 / 2)

秋老虎仍在南方初秋的夜晚肆無忌憚,悶熱的城市像是個巨大的蒸籠。而何晨朗所在的地方更是悶熱得讓人透不過氣來。一陣不知從何處竄出來的怪風夾著一兩黃片似乎想渲染一絲絲悲涼的氣氛,然而很快就被秋老虎的一隻爪子給拍沒了。天氣更加悶熱,何晨朗看到那即將要擊中宇文昊腦袋的鋼管後更是覺得周身的氣流卻被抽走,神經一下子緊繃到極限!

“蹲下!”何晨朗也顧不上手臂上傳來的陣痛,立即以最大分貝的音量朝著他吼去,並用他另一隻沒有受傷的手再次拉了一把宇文昊。

而宇文昊也條件反射似的立馬蹲了下來。擀麵杖一般粗的鋼管從他頭頂上有如一陣狂風般呼嘯而過,宇文昊耳邊依舊在回響著鋼管揮過時那“嗡嗡”聲。而他也不做任何思索,立即使出了他最擅長的招式,迅速轉過身大長腿一伸一掃,把那個手持鋼管的小混混撂倒在地。

“快跑!”宇文昊見何晨朗手臂上流出的血越來越多,心裏十分懊悔,如果不是他太過自大,他也就不會受傷。

“我先拖住他們!”他朝他大喊。

可何晨朗像是吃錯了藥似的竟站在原地一愣一愣的,完全沒有要逃走的意思。宇文昊沒辦法,值隻得上前拽住他的胳膊帶他離開。

而何晨朗再次像是吃錯藥似的竟跑得出奇的快,宇文昊幾乎都跟不上他的腳步。

“快上車!”宇文昊唯一慶幸的便是他剛才來找他之前先叫私人司機來接自己。

司機回頭看到渾身是血的何晨朗,又看到了不遠處追過來的小混混,也大概猜到發生什麼,二話不說立即踩下油門,轎車像是一支離弦之箭“嗖”的一下便消失在黑暗中。

“他媽的!”小混混追出來後發現已經太遲了,便憤怒地將鋼管仍在地上,並吐了一口吐沫,大罵:“我呸!別讓我再見到兩個!”

接著那路燈的燈光,宇文昊才看見何晨朗那慘白如雪的麵龐以及被鮮血染紅的白色衣服。他渾身止不住地顫抖著,一隻手按住另一邊手臂上的傷口。他緊咬著牙,臉上痛苦的表情讓宇文昊頓時十分後悔。

後悔不該邀請他出來玩,後悔不該讓他去那種偏僻的公共廁所,後悔自己沒有陪在他身邊,後悔剛剛沒有讓他先走……

“你再堅持一下,馬上就要到醫院了!”他一邊按住他的手臂一邊安慰,但是看到傷口處不斷流出的鮮血,他的心還是像被扔進了火爐裏,自己忍受著痛苦的煎熬。

何晨朗覺得自己頭暈目眩,眼皮也仿佛有千斤重。

他看到他發白的嘴唇,內心更加煎熬,“何晨朗!何晨朗你別睡!”他兩隻手按住他手臂上的傷口,眼裏盡是緊張不安,“你說你怎麼那麼傻?”

他第一次如此著急,急得眼淚都要掉出來了。

“我……我是不是要死了?”他虛弱的回應更是讓他揪心。

“你別說傻話!王叔你再開快點!”

清晨的陽光伴著一兩聲鳥鳴透過窗戶照進雪白的病床上。床上那皮膚白皙得近乎透明的小人兒緩緩掙開眼睛,本想用揉一揉眼睛的,但他稍微動一下手便牽動那敏感的神經。何晨朗隻感覺自己又像是被再割一刀,疼得他倒吸一口涼氣。

而趴在病床旁仍睡得像隻死豬般的宇大少爺激起了某受心中的怒氣。

“到底是誰克誰啊!”某受在心中暗暗抱怨,他雖然生氣,卻又不想吵醒某頭豬,畢竟在自己受傷時也是他陪了他一整個晚上。但某受的肚子突然咕咕隻叫,這他就沒辦法控製。

被吵醒的宇文昊帶有起床氣,嘴巴都已經張開,火氣都已經湧到喉嚨了,但看到手臂被一圈又一圈繃帶捆綁的某受便悻悻地閉上了嘴,強行將那火氣給吞了下去。他伸了伸懶腰,笑眯眯地說了些客套話:“你醒了?感覺怎麼樣?傷口還疼嗎?要不要叫醫生來?”

肚子餓得咕咕叫的某受聽到這些不痛不癢的話,不滿地看著嘿嘿地笑的某男,目光變得鋒利起來。

感受到陣陣殺氣撲麵而來,某男趕緊道:“哦,你餓了……我這就叫人把早餐送過來。”說完便一溜煙跑了出去。

何晨朗被傷到的偏偏是右手,而小混混報複性的那一刀又讓他整條右臂基本處於一種暫時“殘廢”的狀態。沒辦法,他隻得艱難地從病床上爬起來,再緩慢移動到廁所裏的漱口台前。